子萱更是慌亂的從人群中隨處抓著宮女和侍衛喊著:“傳太醫啊,快傳太醫啊!”
天悅向子萱揮了揮手,那隻手無力的搖擺幾下就垂放在了血河之中:“三叔,沒用了……”
“到底什麼才是愛?秦天悅,你愛的難道不是我嗎?”慕容景苦笑著,望著天悅躺在曉星的懷裏,她覺得可笑,這裏所站著的人卻沒有一個可以來為她而戰的。什麼燕姑姑,哥哥,他們可曾愛過她嗎?
“不是。我對你的是疼愛,就像對待妹妹一種愛……”天悅強擠出笑,額頭滲出豆大的珠子,他閉上眼睛再睜開,抬頭凝望著嚎啕大哭的曉星,微弱的手觸碰她的臉蛋:“曉星,她不會逼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她會讓我微笑,讓我開懷,可惜今生我們有緣無份……”
“難道我就逼你了嗎?秦天悅你連死前都要譏諷我一下嗎,哼,其實沒錯,我就是有目地的,我要要回我自己的東西!”慕容景淩厲的聲音特別刺耳。
“景兒……不是你的就不會是你的,好自為之吧。咳咳……”天悅的聲音淡的如煙:“曉星,你要……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天悅就這麼微微的閉上眼睛,睡去,她知道他再也不會醒來,再也不會!
郡王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血泊之中,悲痛不已,他操起長劍推開子萱對著慕容景砍過去:“你這妖女……”。
慕容景連退幾步,哪裏招架的住此時已憤恨暴怒的郡王,連秦子萱也恨不得殺了她!而她躲過幾招之後在曉星不遠的地方站穩,那道邪惡的目光立即轉向還在地上哭泣的宋曉星。
“砰’紫色劍光擋回了她的長劍:“你休想傷她一根毫發!”
曉星被子萱另一隻臂膀扶起,她已經哭的沒有一絲力氣,微閉起眼睛,在他的懷裏靠著,淚水像似流不完的溪流一直將他肩頭的衣衫浸濕。
“寧兒……”
她癱軟的依著,也隻有在這樣的臂彎裏她才會感到最安全,她不想再見到血的顏色,那會讓她感到眩暈,這一切就讓他們去解決吧!
子萱帶來的人馬加上林陸兩總管帶來的大內侍衛一同將這包圍,慕容景勢單力孤,連同幾名帶進來的大玄死士都無力反抗這密密麻麻的刀兵,竭力之下,終被押入了大牢!
藍藍的天,潔白的雲朵飄著,幾隻小鳥飛進長廊。曉星倚坐著,背靠紅柱,靜靜的發呆,一切都將過去。
紫簫聲起,桂香幽幽,此一番難得的安寧啊!
“寧兒……”
“子萱……”
他出現在回廊,一身錦衣華裳,依舊是風姿卓絕,那雙俊眸卻似黯淡許多了。他將她攬入懷中,全然無視這宮中的人來人往,用溫潤的語氣問道:“你怪我嗎?”
她搖頭,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再次小鳥依人投進他的懷裏,他心中明白這麼大的事她怎會沒有怨言,但她卻讓他更生憐愛,捧在手中怎也割舍不得啊。
“經曆過這些之後才讓我明白了什麼叫身不由己。”
兩個人敘聊很久,卻疏忽遠在亭廊另一邊曹靖的輕笑。但不久,慕容景一幹人等被伏法之後,曹靖稱帝,當然這也是經過文武百官以及公主推崇後才決定的。
這個季節,總有些落寞的感覺,雖聞桂花飄香,卻不見去年人麵。該去的已經去了,該來的也該來了,一道聖旨在秦王府宣召。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子萱與楠寧公主兩人情投意合,特此賜婚,折黃道吉日後行成婚大禮!欽此,謝恩吧!”
聖旨一下,整個皇宮歡騰起來,秦王府卻將婚禮簡單布置,雖然天悅已走了很久,但還是免不了會觸景傷情。
而曉星這回是麵帶微笑,嬌美的像朵桃花,心情卻還是有些憂鬱,她想,要是天悅不當那個皇帝或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今日還可以參加他們的婚宴,可惜是父皇害了他,父皇不但害了他還害了自己,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吧,沒有或許,也怨不得誰,隻是順其自然的開始,然後結束。
“小果,幫我把這個插上,那個也插上。”
“公主,這樣會不會太多了點呢?”
“不多不多,就插上。”
小果手裏拿捏著一隻金色鳳凰不知道該插哪個地方,因為整個發髻都已經沒地方騰出來,還要戴鳳冠什麼的啊。
“這回不哭了?”
“誰啊?”曉星正扭頭,一隻金釵嗖的從發髻上飛出,正刺向來人:“啊……完了完了。”
“什麼完了?”曹靖一笑,將金釵從指縫中抽出,再插回她發髻上,她撅嘴,將珠簾拉上不跟他說話。
“哎……你怎麼可以那麼不懂禮貌呢?見了皇上也不行禮的。”
“拜托大哥,這是我閨房啊,今天我出嫁,沒空理你,你還是先哪坐坐吧,要吃的吃點,要喝的喝點。”
“你……我……算你行!今我就讓你一回。”曹靖爽朗的笑著,大步走向外,他是閑著沒事,把一大堆的公務交給了兩位管家,自己倒是偷閑悠哉悠哉逛著呢。
她一撇嘴,就是不理人了,反正不能多動,一動頭上的東西就玲琳當啷的掉,而且這個鳳冠戴著好沉,她感覺整個頭像壓了個金鼎似的那麼重。
“怎麼還不來呢?”坐著有些著急,曉星拉小果一起說話。
“來了來了……公主殿下,秦王的花轎已在殿門外候著。”
“哈哈,來了就好。”
小果扶著曉星小心翼翼的走出,宮女們都把大箱小箱搬了出去,這陣勢感覺像是在搬家一樣,來的人也不少,足有三隊人馬,再加上皇宮護送的人,足夠在大街上可以繞一個上午。
從皇宮到他府邸也需要坐上一段時間,曉星在轎中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哎喲……誰啊!”
她被一陣“砰’的聲音給驚醒,轎子猛然一晃之後,貌似都沒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