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dows關機的聲音，李明翱從電腦桌前站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看牆上的石英鍾，準九點，窗外黑色一片。李明翱自顧自地笑了笑。來到外間，拿起沙發上的手機，開機。長時間沒有響起的手機，剛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音筒裏傳出的是華飛飛的聲音，“李明翱，請不要掛電話！等我把話說完！”
李明翱眉頭緊鎖，沒有回應，也沒有掛電話。
“剛才你的一番話，我已經深深想過了，確實如你所說，我這個人有點問，從小嬌生慣養，一路走來都沒有人違背過我，在大學裏，看了那些職場工作的新聞、小說、電視劇，就害怕自己不能和同事處好關係，隻好刻意改變自己，沒想到卻弄巧成拙，讓你們誤會。你在聽嗎？”
沒有回答。
“看來我這個人做人很失敗，連道歉也不會道，對不起打擾了！”李明翱竟然聽到電話裏有輕微的唏噓聲。
“我在聽，你說下去吧！我想更好的了解你。”
“真的！其實我一看到你就覺得與眾不同，女人的直覺通常很靈驗的。”李明翱苦笑。
“你不要看我出身富貴，但是從來沒有人能和我說知心話，大學裏同學們也都把我當花捧著，我覺得孤獨極了。從你兩個小時前對我吼的話我發現我正是需要這種提醒，我一方麵極度驕傲一方麵又極度自卑，這帶給我很多痛苦。所以你放心我不可能和黃主管說你什麼的，並且我希望你能作我的老師，在旁邊提醒我或者罵我也行！”
李明翱無語！
“我是認真的，雖然看起來你比我大不了幾歲，但是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就是深藏不露，老爸把你窩在這個分公司裏做小職員太失策，我的老師你至少該在總經理位置上才配得起你的本事。”
“好了，你能停一下嗎？我可不是聽你來拍馬屁的，況且是千金小姐對普通職員，我會以為我在拍電視劇呢！你一下轉變這麼大，我還真不適應。”李明翱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這樣吧，我請你吃夜宵，就當徒弟給師父的見麵禮！”
“啊！？”李明翱已經驚訝的合不上嘴了！
“說定了！就在空貓茶社見麵，我9點15能到，你什麼時候？”
“真的要這時候去？”李明翱腦子開始不聽使喚了，隨著華飛飛的話語走。
“當然，我很認真的，你最遲不能超過九點二十！我掛了！”
李明翱麻木地穿上外衣，還特地在鏡子麵前照了照，下樓的時候他有種去犯罪的感覺。
李明翱的家離市中心很近，因而車流量非常大，僅僅在樓下站了幾分鍾，出租車就在李明翱身邊停下了不止十次。他看來看去，沒有選擇風馳電掣的出租車，而向不遠的公車站台走去。
空貓茶社越到晚上人越多，華飛飛一身白色連衣裙坐在靠窗口的第12號茶桌旁。目光一直掃視窗外停靠的出租，過濾下來的人中，有沒有李明翱的身影，當李明翱走到她對麵坐下，才發現人已到了近前。
“真怕你不來！怎麼沒叫車？”
“我敢不來嗎？叫車？我窮得叮當響！告訴你我現在都一直以為我在拍電影呢！”
“為什麼？就是因為晚上把你拉出來？至於嗎？現在這種聚會多的很。”
“你想想換作是你，一天之內和一個集團公司董事長的女兒的關係從冷漠到仇視到忽然化解到成為師徒還晚上九點出來夜宵，這不是電影還是什麼？電視劇還得二到三集才能轉變呢！”
華飛飛捂嘴大笑，“這是真的，就請你進入角色吧！”
“那好，就當這是真的，現在出來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