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秦嬤嬤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張氏看她神色奇怪,先失陪了一下。

“兩位姐姐稍坐,我去看看情況。”

隨即離席,走至側間。

秦嬤嬤神色焦急,壓低聲音道:“夫人,出事了。那虞蘇因婢女被打,尋了大小姐的麻煩,竟把她院裏的三個丫鬟打得不成人樣。聽說還用繡針紮得她們十指腫脹,恐怕以後再也握不了針線。”

張氏聽聞,心中一驚,麵色微變:“那小賤人竟敢如此?真是歹毒無比。”

秦嬤嬤連忙點頭:“正是。那春香幾個丫鬟,哪一個不是從小跟著大小姐的,大小姐都舍不得罰她們,如今卻……”

張氏冷冷一哼,氣息稍定:“麗兒如何?”

秦嬤嬤道:“大小姐氣不過,已去了南院,要替丫鬟討個公道。”

張氏聞言,心中一沉,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稍後再處理。”

理了理心神,她重新回到廳中,麵上已隱隱帶著愁色。

衛夫人和秦夫人見狀,皆麵露關切。

衛夫人問:“張夫人可是遇上什麼麻煩?”

張氏勉強一笑,歎道:“不過是些家事,實在不便提。”

衛夫人見她神情有異,心下疑慮,便試探道:“張夫人若不嫌棄,不妨與我等說說。我們也不是長舌之輩,斷不會將此事外傳。”

張氏似有難言之隱,思量片刻,才緩緩道:“既然兩位姐姐如此問,我也不便隱瞞。

隻是些後宅小事,我那庶女虞蘇和嫡長女素來不和,兩人的丫鬟起了爭執,庶女竟動手教訓了我長女的丫鬟,還下了狠手。

說起來,連我也未料到她心思如此狠毒。”

衛夫人眉頭一蹙,虞衛兩家隻是合了八字還未遞交正式更帖,自然還有商量的餘地。

思及此,衛夫人急切地問:“竟有此事?不知她如何處置的?”

張氏聲音低沉:“她竟用繡花針去紮丫鬟的十指,丫鬟們十根手指腫得不成樣子,恐怕日後都不能再握針線了。我也是痛心至極,這些丫鬟陪伴小女多年,小女素來憐惜她們,誰知會遭此毒手。”

此話一出,秦夫人和衛夫人皆麵露驚駭之色,尤其是衛夫人,心頭波動不止。

這虞蘇若真如張氏所言,豈能當她衛家未來的主母?

衛夫人語氣沉重,“虞夫人,若不嫌麻煩,可否讓我們去看看情形?畢竟婚姻大事非同小可,得慎之又慎。”

張氏故作為難:“既然衛夫人想親自看看,那我也不便隱瞞,還是一起過去瞧瞧吧。”

虞蘇若是當眾露了這般狠毒的行徑,衛夫人再如何青睞,也斷不會再考慮納她為兒媳。

一想到這,張氏眼底閃過一絲冷笑,隨即便帶著衛夫人和秦夫人前往南院。

一路上,她表麵看似關心,實則言語間不著痕跡地抹黑虞蘇。

“哎,這二丫頭從小沒什麼規矩,這次她竟如此做,我真是又氣又急。

說到底我也不是她親母,不好過多幹涉,唯恐落下一個苛待庶女的名聲。

偏偏她性子一向乖張,難以調教,我夾在其中各般滋味實在不好受。”

秦夫人應聲道:“我理解,庶出之女教養起來確實不易。”

衛夫人聽罷,眉頭微蹙。

張氏瞧她神情變化,嘴角微微一揚,但瞬間便恢複了那副溫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