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峰笑道:“姊姊要先闖一會,呼延嘯如前來,小弟咱然會說出用心,如他是不肯來,說了也是白說?”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想不到短短幾rì中。兄弟己閱曆大增,我這作姊姊的,從此之後,倒也可少為你擔份心事了。”
突聞鳥羽劃空之聲,愈來愈大,似是突然間有甚多巨鳥,集聚於石室之上。
常明一皺眉頭,道:“呼延嘯要變卦……
語聲未落,耳際間已響起了呼延嘯的聲音,道:“江相分托鳥傳語、有要事和老夫相商麼了?”
江曉峰抬頭看去,隻見呼延嘯停在窗口之外,兩道又光,投人空中!
江曉峰略一沉吟道:“我想通了學你百禽掌法的事……”
呼延嘯言道:“你答應了?”
江曉峰點點頭,道:“不過,在下學習老前輩掌法之前,老前輩必得依我三件事。
呼起嘯突道:“天下隻有做師父開給徒弟條件,卻從未一聞過,你學我的武功,還要老夫簽允你的條件。”’江曉峰道:“老前輩如若不允,咱們就不用談了。”
呼延嘯淡淡一笑,道:“好吧,你先說出來,老夫聽所,再作道理。”
江曉峰道:“第一件是,我可以學你百禽掌法,但不能拜你門下,稱你為師。”鳥王呼延嘯沉思了片刻,道:“隻要老夫的絕技得以傳自人間,這座名稱謂,不要也罷。”
公孫成、方秀梅都覺著那江曉峰提的條件過重,而且語氣堅硬,呼延嘯隻怕很難忍受,想不到他竟然是一口答允。“
江曉峰對呼延嘯應允所求,卻似在預料之中一般,臉上毫無稀奇之sè,微微一笑,道:“我從你學武,但不能受你之命。”
呼延嘯道:“難道老夫還要請你幫忙不成,這第二什麼……
老夫也答應了,你說第三件吧?“
江曉峰道:“第三件最簡單,也最難,你要救我們四個人離開此地。”
呼延嘯沉吟了一陣,道:“老夫去救你一人就是,致於他們三人,老夫不出手攔阻他們,任他們自行離去,是活是死。瞧他們的運氣就是。”
江曉峰搖搖頭,道:“不成,我說要你救我們,就是要使他們全部安全離去,避開藍天義和他屬下的追殺。”
呼延嘯道:“這個,這個……隻怕是時間上來不及了。”
江曉峰道:“可是藍天義趕到了麼?”
呼廷佩道:“藍天義雖未親身到此。但他派來的高手,已到了石室對麵稱中。”
公孫成接到:“來的是什麼人?
呼延嘯和江曉峰交談之時,神情甚是和藹,但回答公孫成時,語氣卻突然轉變的十分冷港道:“都是武林中正大人物,無缺大師和玄真道長,一位少林高僧,一個武當名宿,想不到都做了天道教的護法,藍天義的屬下。”
方秀梅道:“他們兩位名聲很好不知何故,竟然不保晚節,投人載教中。”呼延嘯冷笑一聲,道:“這就叫知人知麵難知心,一個人不到蓋棺時刻,很難論定。”
公孫成道:“請教呼延兄,除了無缺大師積玄真道長之外,不知還有何人”?
呼延嘯道:“藍天義的老仆益福,另有十餘高手同來。”
公孫成心中暗道:“隻是多缺大師、玄真道長,已夠我們對付了,再加上藍福和十餘高人,被關而出是全然無望了。”
隻聽江曉峰緩緩說道:“老前輩如是不肯答應,助我們四人一起脫險,晚輩也無法承受衣缽,學你的掌法。”
呼延嘯大感為難的沉吟了一陣,道:“老夫救你一人,還可蒙騙他們一時,如著救助你們四位,勢非要和他們正式翻臉不可了。”
江曉峰道:“你要我學你拿法,勢非要找一處隱密清靜之地,就算不和他們翻臉,那也是不能和他們常在一起。”
呼延嘯雙目盯住在江曉峰的臉上瞧了一陣,歎道:“好吧!老夫答應你,不過,你們要遵照老夫的吩咐,才可平安脫險。”
江曉峰道:“那是自然,老前輩但請吩咐,晚輩洗耳恭聽!”
呼延嘯低聲說道:“你們先要裝出被老夫生擒模樣,同去見藍福。”
江曉峰一皺眉頭,接道:“為什麼?”
呼延嘯道:“老夫有苦衷,到時間,你們自然明白。”
公孫成察言觀sè,知他說的不是虛言,點頭道:“呼兄如何安排,還望給予說明,兔得到時間亂了步部’呼延嘯道:“老夫用一條彩帶結成活扣,你們一人掙動,彩帶全開,待老夫東西到手,自然會示意你們,掙脫彩帶,衝向竹林西側,老夫在那林外安排四隻巨鳥,你們跨上鳥背,破空而去,就算盤天義大駕親到,也是無法奈何你們了。“
公孫成略一沉吟,道:“呼延隻要取得之物,定然是十分重要了?”
呼延嘯道:“你們如是相信老夫的話,咱們就依計而行,如是你們不前答允,那麼,老夫也無能為力了……”
目光投注在江曉峰的臉上,滿是錯愛之sè,叫道:“孩子,你如不允老夫此情,你就是想學百禽掌法,老夫也是無能傳授了。”
江曉峰還未來及答話,公孫成已揭先說道:“好!我們相信老前輩,但那藍福現在林中,如若我們自行束手,隻怕要被瞧出破綻了。”
呼延嘯道:“不錯!所以,我們要動手打上一架,才能滿過他們耳目……”
突然提高了聲音,道:“你們再不出來休怪老夫要打過去了。”
揮手一掌,拍在木門之上。
他掌力雄渾,兩扇木門,竟被他一掌震開。
公孫成當先搶出,一掌劈去。
呼延嘯右手一揮,硬接一掌。
這一掌,雙方都是真力硬拚、相較之下,立判高低,呼延嘯原地未動,而那公孫成卻被震的退了三步。
呼延嘯身於一側,欺身而上,道:“公孫兄掌力不弱。咱們要認真的打一陣,才不致被他們瞧出破綻。”
口中說話,左掌已反腕劈了過去。
公孫成不敢再硬接掌勢,縱身退開,右手一翻,五指箕張,反向那呼延嘯的脈門扣去。
方秀梅接躍出石室,手中長劍,一式“寒梅吐蕊”,幻起三點劍花,刺向呼延嘯的前胸。
呼延嘯彩衣閃動,橫裏躍開,右手食中二指疾點而出,反向方秀梅右腕上點去。
這時,常明和江曉峰先後躍出,分襲呼延嘯的兩側。
呼延嘯一式“野馬分鬃”,化開兩人攻勢,縱聲大笑,雙掌展開,分拒四八六掌一劍,合攻之勢。
常明和方秀梅,都是久聞鳥王呼延嘯之名,也誠心試試他百禽掌法有何奇奧之處,是以,竟都全力施攻。公孫成和江曉峰在呼延嘯強渾的掌力迫壓之下,也不得不全力迎敵。
五人員是早有預謀,但動上手後,卻是凶險絕倫。
鳥王呼延嘯仍是有意賣養,竟然棄置自己絕技百禽掌法不用。雙掌用出十分博雜的武功,和四人抗鎮,忽而一招少林派的羅漢舉,忽而一招山東譚家腿,百藝紛陳。各具威力,四人合力搶攻,竟然未能取得半點優勢,隻有江曉峰搶救險招時,用出金蟬步法,才使得呼延嘯有些手忙腳亂。
五人搏鬥了五十合,仍然保持個不勝不敗之局。
搏鬥之間,江曉峰突然覺得天sè一暗。
抬頭看去,隻見群鳥雲集,這天蔽rì,幾人又陷身於鳥群之中,心頭一震,暗道:“如果呼延嘯施用詐術,我們就上了他的當了。”
心中念轉,伸手探入懷中,準備取出奪命金劍。
隻聽呼經嘯低聲說道:“老夫推想,那藍福必在暗中監視咱們行動情形,群鳥圖集,可阻他們的視線。”
說話之間,雙掌一鬆,攻勢領緩。
公孫成轉口四顧,果見馬群雲集,難見四外景物,停手說道:“呼延兄請取出彩帶吧。”
呼延嘯從身上取出一條彩帶,送了過去,人卻遠站到四五尺外,低聲說道:“你們四人自己打成了活結,四人綁在一起,不過,要一措動,合結自開才行。”
公孫成接過彩帶,迅速在四人身上結成一道活結,道:“那藍福追隨藍天義出人江湖,時間甚久,江湖閱曆,極為豐富,藍天義由金頂丹書和天魔令上學得的武功,那藍福也學得不少,呼延兄要特別留心其人。”
呼延嘯道:“如若憑真功實力的硬拚,老夫未必怕他,諸位請放心,在未談受條件之前,老夫決不讓你們受到傷害。”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來過你們也要暗作準備。”
公孫成點點頭,道:“好!呼延兄可以遵散島群,帶我們會見益福了。”
呼延佩低聲說道:“記著奔向竹林麵製,那裏有四隻巨鳥,那些鳥,都是老夫辛勤飼養之物,天下至凶的猛禽。和老夫多年的相處,已近通員之境,四位接近巨鳥時,要低呼一聲騰雲,他們自會讓你們跨上身軀展翅而起。否則,四禽猛惡,決不會馴極的任人跨騎。”
江曉峰道:“我們要騎巨鳥飛向何處。”
呼延嘯道:“這個老夫已代你們安排,不用費心,任他自飛自落,老夫自去趕去相會。”
突然仰天長嘯兩聲,盤旋在幾人頭上的鳥群,立時散去。
呼延嘯牽起綠尾一端,道:“四位要裝出受傷的模樣。”
公孫成道:“呼延兄放心,在下等不致讓人瞧出破綻。”
呼延嘯點點頭,牽著彩帶,大步向前行會。
公孫成果然依言裝出受傷模樣,步履眼蹌而行。
繞過一片竹林,隻見藍福帶著無缺大師、玄真道長,並肩而立。
藍德兩道冷峻的自光,掃驚了公孫成一眼,道:“呼延兄辛苦了。”
人卻突然舉步,直向公孫成欺去,右手一抬,拍向公孫成的左肩。
呼延嘯雙肩一晃,迅速絕倫的攔在藍福身前,右手疾起,硬接藍福的掌勢。
藍福去勢快後退之勢更快,一仰身退開五尺,淡淡一笑道:“呼延兄這是何意?”
呼延嘯冷冷道:“咱們相約有言,我生擒四人之後,換取解藥,在下幸未辱命。”藍福道:“呼延兄生擒四人之後,也要交給老夫是麼?”呼延嘯道:“不錯。”
藍福接道:“先後不過片刻時光之差,又有何不同之處?”
呼延嘯道:“大大的不同了,兄弟沒有取得解藥之前,自然不能把他們交給閣下了。”
藍福目光轉動,很仔細的瞧了公孫成、方秀梅等人一眼,點頭道:“在下先交解藥。”
探手從懷中取出個玉瓶道:“這五瓶**有三顆解藥,呼延兄每七rì服用一粒,三顆服完,餘毒即可除淨了。”抬手,玉瓶飛了過來。
呼延嘯接過玉瓶,藍福卻同時欺身而上,想伸手去抓呼延嘯手中的彩帶,呼延嘯飛起一腳,逼返藍福,道:“慢著。”
藍德一皺眉頭,道:“呼延兄已取得解藥,怎的不肯把人交出?”
呼延嘯道:“非是兄弟多疑,實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兄弟在未確定這解毒藥物是真是假之前,還不能把人交給藍兄。”
藍福雙眉一揚,似想發作,但卻又突然忍了下去,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呼廷兄竟然還有識毒之能。”
呼延嘯道:“隔行如隔山,兄弟自知無此能耐。
藍福道:“呼延兄既無辨識藥物之能,又不肯相信兄弟之言。那真是一柱十分為難之事了。”
呼延嘯道:“兄弟有笨辦法。”
藍福道:“請教高明。”
藍福接道:“兄弟的玉瓶中不是解藥,呼延兄豈不是上了當麼?”
呼延嘯道:“如若它不是解藥,兄弟自信,憑籍數十年修為內功,還可壓製一時,不過。”
藍福道:“不過怎樣?”呼延嘯道:“兄弟要在毒xìng未發之前,仗技和藍兄一決生死了。”
藍盔仰天打過哈哈道:“如若那玉瓶中是解藥呢?”
呼延嘯道:“兄弟已帶他們四人到此,彼此都守了信諾。”
打開瓶塞,倒出一粒翠綠sè的丹丸,吞入腹中。
方秀梅微招星目,望了藍福一眼,暗道:“這藍福久年追隨藍天義,早已學了一身絕技,但在藍天義尚未發動江湖大變之前,他能隱技自密,對人謙恭多禮,一口一個老奴,凡是藍府走動的江湖同道,無不覺著他是位忠厚拜親的老人,這人的yīn沉,比起藍天義來,似是尤為可怕了。”
那呼延嘯服下藥物之後,並未聞目養息,反而圓睜雙目,兩道炯炯的目光,通往在藍福的身上。
大的過了片刻工夫,呼延嘯突然哈哈一笑道:“幸好藍兄未給兄弟毒藥服用。”
藍福冷冷說道:“我教主一言如山,既說過給你解藥,豈有欺騙之理。”
右手一伸,接道:“拿來吧!”
呼延嘯把玉瓶緩緩藏入懷中,道:“藍兄是要兄弟手中這條彩帶麼?”
藍福道:“不錯,在下已交出解藥,呼延兄也該交人了。”
呼延嘯道:“這個自然,不過藍兄要多小心,如是被他們掙脫彩帶逃走,兄弟可是無法再生擒他們的了。”
藍福心中矍然動疑,道:“呼延兄說什麼?”
呼延嘯道:“在不希望藍兄小心。”疾快把手中彩帶送過去。
藍福接過彩帶,道:“他們不是受了傷麼!”
呼延嘯道:“受了傷難道就不會好麼?”
語聲甫落,公孫成突然一躍而起,右手中穿芒閃動,在向藍福刺去。
原來他突然動了刺殺藍福之心,悄然取出匕首,藏於袖中。這一下陡然發難,躲避權是不易,但那藍福實有著過人之能,倉促間突然一吸氣,腿不的膝,腳未能步,硬把身子拉後三尺。
公孫成一擊落空,大喝一聲,手中匕首當作暗器,全力投出。
一道寒芒。在向藍福前胸shè擊。
這時,彩帶已開,方秀梅、江曉峰,齊齊轉身向西奔去。
福來不及揮掌拍打匕首,一挫腰。張口咬住了飛來的匕首,右手一揮,示意玄真道長和無缺大師去追。一麵飛身而起。天馬行空一般,疾向常明撲去。
江曉峰大聲喝道:“常明小心!”
飛身而起,橫裏拍出一掌。藍福五指箕張,原是抓向常明雙眼,看那江曉峰橫裏擊來一掌,勢道十分淩厲,倒也不敢輕視,右有腕微抬,五指收攏,迎向那江曉峰的掌勢。
但聞蓬然一聲,兩人懸空對了一掌。
藍福掌力雄渾,江曉峰被震的懸空倒退三尺,身落實地。
但藍福也被這一掌震的失去了自主之能,也跌落實地。
這不過一瞬間工夫,藍福腳落實地,口中仍然含著匕首。
江曉峰低聲說道:“常明快走。”右手深入懷中,取出了奪命金劍。
無缺大師、玄真道長,在藍福飛身撲向常明的同時,也一齊縱身而起,準備攔截公孫成等,但卻被鳥王呼延嘯,雙拿齊發,攔住了兩人,惡鬥起來。
呼延嘯掌勢淩厲,使得那無缺大師和玄真道長無暇抽出兵勇拒敵。
藍福右手一拾取過含在口中匕首,大喝一聲,電shè而出,在向江曉峰前胸而去。
江曉峰全封一揮,擊落匕首。
藍福身法奇快、隨著降擲的匕首,斯到身側,右手一把“五弦聯彈”,封住了江曉峰藥右臂,他使無法施放奪命金劍平偽毒外。
這一招的毒無比,江曉峰不但無法施放毒劍,而且半身門戶大開,完全無法防敵攻襲。
藍福冷笑一聲,左手一揮劈向前胸。
隻見江曉峰雙肩一晃,奇奧絕倫的避開一擊。
藍福微微一怔,道:“老夫倒忘了你會金蟬步法。”
說話之間,身子向前一傾,借勢踢出一腿。
原來,那江曉峰施展金蟬步法,鬧到了藍福身後,劈出一掌。
藍福身子前傾,yù進掌勢。隻瞧的江曉峰心中暗笑道:“你這等讓避之法,那是自尋死路了。”
右手一探,掌勢外吐。
那知藍福從後麵踢出的一腿,卻是奇詭難測,江曉峰掌未中人,在跨上卻先目換了一腳,身不由己的鐵地上。
但聞呼延嘯大聲喝道:“不不可戀戰,快退出武林。”
藍福冷笑一聲,身子一澱,閃電一般轉了過來,右掌一揮,拍出一記劈空掌力。
一股強大的暗勁,直向江淩峰身上撞去。
江曉峰強思傷疼,激起一翻,閃開五尺。
藍福劈空拳力去中實地,隻震的塵土斷草橫飛。
江曉峰挺身而起,強忍傷疼,轉身向林外奔去。
兩人這幾招凶險搏鬥雖然是凡曆生死之劫,但均是快速異常。藍福一招落空,心中又急又怒,正待飛身追去,突聞江曉峰厲喝道:“小心了。”
右手一按機簧,一瞥銀芒,電shè而出。
藍福雖然身負絕技,但對那“奪命金劍”,卻有著甚多顧慮,急提真氣,橫飛一丈多遠。
江曉峰強忍傷疼,奔出林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