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瀲灩泛光,如夭夭桃花,她的臉上最後蕩漾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笑完,單小茉無力再勾著花若羽,那雙手不由得從他的頸項上滑落了下來。
他突然感到千刀萬剮的痛楚,如果她死了,他也就會隨之被封印給吞噬,最後還是窒息而亡。
“丫頭,你不能離開我……你不要忘了,你的生命中還背負了另一個生命……你不能這麼無情,丫頭……你不能就這樣棄我於不顧……”
單小茉已經無法開口再回答他,而他痛心疾首。
他並不是在乎自己的性命,這些對懷中女子的呼喚,卻是飽含了另一種無法言說的感情。
像是吃了愛情催化劑,他拚命搖動著她,渴望她醒過來。
他真的不希望兩人從此再也不能說話。
現在的他早就習慣她那翹著嘴巴對著暮光吃醋的樣子,他習慣曾經她生氣就罵他爛羽毛的樣子,他也習慣了她總愛占點小便宜而得瑟不已的樣子,總之她的曆曆往事如同烈火一般烙在了自己的靈魂中,時不時地躥出熊熊的赤焰。
“丫頭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我還要帶你去雪沂山化解蛇毒呢……其實你隻不過是一條無辜的生命,一條被黑蛇幫玩弄的生命……你是無辜的……丫頭,你是無辜的……丫頭,求求你醒來吧……”
他的身體開始發痛,卻無意中發現心卻是異樣地絞痛……
他在為她的先走而痛嗎?
而是為他自己愚蠢的舉動而心痛?
他已經不知道了。
淚水終於兜不住而啪嗒一下摔了出來,清洌洌地滴落在單小茉那冰冷的嘴角,淚珠又散了開來,偷偷流入了她的嘴裏……
他呆若木雞地望著眼前的女孩,身上的蛇鱗反而更襯托了她的嫵媚和嬌柔,讓人心疼不已。
“既然你選擇了離開,那我就隻能陪著你一起上路了。”
花若羽咬著牙把單小茉從屍首中顛顛蕩蕩地抱起了,神色迷惘。
他知道他雖然已經為活著的人鏟除了以後的隱患,可是內心卻一點開心的滋味也沒有,依舊是無窮無盡的痛苦。
由於踩著不穩,落了個空,眼睛一恍惚,花若羽連連想要及時捏緊單小茉,但她還是嘩啦地斜得飛了出去。
“哎呀!好痛啊!我是不是又穿越了啊?”
一聲嬌翠翠的聲音尿尿升起。
眼前的景象讓他呆住了。
她竟然沒死!
她竟然沒死!
花若羽一摸自己的胸口,那種如刀剜似的難受漸漸消失了不少。
怎麼可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單小茉摸摸自己咋咋呼呼的腦袋,嗡嗡地奏著交響樂。
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蛇鱗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白皙嫩滑的肌膚。
“你,你醒了?”
不遠處,花若羽不可思議地驚愕著,怎麼也想不通。
難道他猜得沒錯?
這是傳說中用幻術形成的奇異之地?
花若羽第一次接觸這種概念的時候,才十歲,也是和家人相聚的最後一次。
幻術兩字也是自己的父親臨死前大叫出來。
花若羽隻知道幻術很厲害,可以完全迷惑人的心智,甚至利用幻術可以把強者的注意力徹底打亂。
這種東西不是普通人能夠有的,哪怕靈蛇也未必會有,這麼多年了,他仍然找不到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