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會沒有人喜歡,你的那個對你那麼好,你又對她那麼好。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不結婚。而且我記得你還有一句格言,好像是:一生隻想戀愛一次。哪個姑娘不想嫁你這種人啊?你不是情聖,誰是?我跟你就不一樣,現在回想起來,虧欠以前的女友們太多了。所以我要盡量給現在這個最好的,物質、感情,甚至我的終生。所以我要結婚。”
“那也很好。對你對她都是幸福的結局。彼此的心安定下來,開展人生的新章。”
“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劉彥瞬間失去幸福的表麵,代之以是茫然的眼神,顯是為前途擔憂。
我適時的安慰,“什麼時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這樣想過。”
大概是我也身陷其境,說完這句話後我想到了我和弱汶的關係。我為什麼不想結婚,“一生隻想戀愛一次”的人竟然不想結婚,這與其說是現實不若說是笑話,而又更不如說是上天的捉弄。那句說話我是曾經說過的,而且是多次說過。得到弱汶前說,得到弱汶後也說;在弱汶麵前說,在弱汶背後也說。無論如何,我都一直認為我是這樣的人。所以我尋找女友的時候對對方要求有點高,即使很久以來都沒有戀愛經驗,也抱著寧缺勿濫的心態。然而當找到了,找對了,卻又顯得無所適從。
我記不得是誰先提出不結婚的,不知道在哪一年哪個地方。但當時我們感情必定是已經很好的,這一點我可以兩倍的信心去肯定。然而我經常想,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情未必能反映真實的事情,即使是說或做的當時,更何況時隔多年,此時的心態,彼時的心態,必定發生了改變。
有些事情,更不如說是戀愛或婚姻為之適合,從開始到結局都一帆風順,理所當然。然而有些則不同,如果中途沒有外力使其生有任何的變異,便不會因為量的變化而完成質的變化。
這就如,一輛走在陌生路上的卡車,司機手上沒有地圖,路上既沒有指示方向的路標,也不懂向行人相問,隻是麻木的亂走。有時直至到達海邊或懸崖邊,才發現此路不通;有時則隻能一直走下去,油盡而停。目的地,如果沒有方向的指示,是不能由量的積累而到達的。
我和弱汶的關係正如此,沒有外力作用,不知道應該何時何地停下。如果要預測兩人的未來,無非隻有兩種,一是車到了懸崖邊或油盡而停,我們就此分開;二是我們乘坐的是一輛永動的機車,直至機器的損壞才停頓下來。後者是我們一路所願的,然而有些時候事情並不如人願。很顯然,我重新遇上張建怡的事情是我和弱汶眼前的一個懸崖邊緣,我不知道我的技術能否在如此狹窄的道路掉頭,重新走上那連綿不斷的公路上。更讓我不知道的,是應該掉頭與否的抉擇!惟這個,是我煩惱之源泉。
“喂!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啊?差不多一分鍾眼定定不說話的,不像你哦。”劉彥把我從想象之海打撈上來。
“哦,沒有。剛說到結婚,想起一些事情罷了。”我茫然,答了毫不是本意的說話。
“是想著到時候要送我多少人情?”
“好啊!紅包加日用品,你缺什麼家具家電或是床上用品的?”
“等離子背投大電視啦,隻缺這個。”劉彥一本正經的說。
“我絕對相信你缺這個,沒問題的,我送你就是。到付,好不好?”
“到付?”
“到付。”
對望了片刻,忍笑了片刻。
“下午去哪裏?”我問。
“一個IT客戶那裏。有時間一起去,說不定你拉上一個客戶呢。”
“拉客這事情不是我做的,不了。”我拒絕了。
“哎,你就好了。心情不好,老板就放你假,而且是帶薪假期。而我,無論怎樣,還是要每天上街跑,跑啊跑,跑啊跑。”
我隻有向他微笑,各人自有各人的煩處。
最後我結了帳。他朝著他的客戶所在的方向走去。我則漫無目的地遊蕩,在三點時,選擇不惜勞苦的步行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