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內衣,別人的結婚戒指(2 / 3)

“那是你老婆?想不到還這麼纏綿哦。”

我搖了搖頭,說:“不,我還沒有結婚。她是我同居的女朋友,八年了。”

與預期中的反應一樣,你感到很驚訝:“為什麼不結婚,其實你都33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樣想,反正不想結婚。或者是不太想要小孩子,所以結不結婚也就不顯得重要了。你呢?你怎麼樣?家庭生活好嗎?你丈夫對你好吧?不過應該很好的,沒有人舍得對你不好。”為了不想話題再逗留在我的感情生活上,不惜問了一連串問題,並且自問自答了一些。

“還好。都已經結婚八年了。我很早結婚的,25歲就嫁人。不過往後的日子想必不那麼好。”你說話的時候若有所思,眼神是否帶有點歉疚,我卻不大確定。

“為什麼?”

“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不配有幸福的家庭,而且也注定不會有。”

“對不起。我……”我本想說些什麼,可是臨到說出口時才發覺不知如何說起,或許我應該安慰她什麼的,但我卻是問題的罪魁禍首。

“沒有什麼,這條路其實是我選擇的,也沒有後悔的理由。而且……而且……不說了,沒有什麼可說的。”你欲言又止,我知道背後一定有什麼事情,然而此刻我不便詢問,或許就像以前一樣,麵對你時我總是失卻言語的組織能力。

“啊!剛才她是不是叫你說‘我愛你’了?為什麼不說呢?”

“你認為我可以在你麵前跟別的女人說‘我愛你’嗎?或者說,剛才我有點慚愧,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愛她,還是是否已經不愛她了。”

忽然,你的手捉住了我放在桌麵上的手,說道:“不要說了,好嗎?”

我點頭。同時感覺到你手上無名指傳來了金屬的冷,那是鑲有鑽石的結婚金戒。我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來,感覺上不配碰那戒指。

有人說越快樂就越墮落,一夜激情過後的第二天,偷情的愉悅很快就會消失。或許我們不是平常的一夜情,一夜情是不帶有感情的一夜性,而我們怎能說沒有感情呢?我們相識都比現時各自的女友或丈夫早,然而我們在各自的三角關係中都必須承擔第三者的名份。

為了逃避鬱悶的心情和揮霍僅剩餘一天的假期,我們決議肆意四處遊玩,但不在上海,上海有太多人認識你了,這會令我們不敢放肆的手牽著手。唯有選擇乘坐客運站的去南京的旅遊大巴,逃離這罪責的城市。

車是安全的,沒有發現你認識的人,也就是所有人都會認為我們是心安理得的情人。罪感的心情自然不會整天存在於心裏,逃離的快感開始占據上風,我從我的動作體會得到這點,也從你的眼神體會得到這點。

我選擇了右邊靠窗的位置,不是為了看風景,也不是因為習慣,是要盡量避免觸碰你左手的婚戒;整理好衣服,特別是褲頭部分,我預計到了,或許會因為看到你身體上某部份的若隱若現而令自身身體的某部份會有不適現象;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把座椅的角度調節到合適的程度,把窗簾拉合上,把腳也伸展開去。一切都打點得有條不紊,能不讓某些細節破壞此刻的心情就盡量不讓它發生,即使是一些幸福的不適。

整理好一切應該整理的東西後,我牽過你的手,放在我的腿上。不知誰說過,當兩個人牽著手的時候,就有可能心靈相通。我有個想法,兩個人相互接觸的時間到了某一個長度後,或許彼此的細胞將會互相摻入對方的身體,溶進對方的DNA,成為對方的一部分。或許在某個時候,我和某個女人生了小孩,小孩的細胞裏也會有你的一部分,即使是一億分之一也好,也就是說在我的生命延續裏麵,一直到永遠都有你的印記。當然這一想法隻是一時的幻想,我也很快從這種不可能的幻想中清醒過來。同時帶點慚愧。

“哎呀!我忘記帶衣服去了。”說的時候你被我握著的手緊張的緊縮了一下。

“到了那邊才買也可以,而且隻買……隻買……嘻嘻……”我忽然意識到我快要吐出口的那個詞語在這大庭廣眾裏是難於啟齒的。同時你也問我要說什麼。當然,我是不會放過這個說笑的機會的,掏出隨身攜帶的掌上電腦,在上麵寫上“隻買內衣褲就行了。”

你搶過我的掌上電腦和觸控筆,在上麵回應我:“你真吝嗇。”然後又遞回給我。

我寫道:“可以啊!等會兒你全身裝扮都給你全換了。”

“好啊,謝謝1這是你用口來回應我的。

我寫道:“吖!小姐,請問你平時穿什麼牌子的內衣的?”

這次你是搶了掌上電腦去回應了“你少來這些,今天早上沒看見嗎?”

我搖頭說“沒有”。

你說:“那就不告訴你啦1

我鼓起腮,假裝生氣的樣子。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在掌上電腦上寫道:“嗨,小姐!你好靚哦,請問怎麼稱呼啊?”

你奇怪的望著我,過了片刻才會意,笑著說:“好,我就跟你玩。看你出什麼花招。”於是寫到:“本小姐叫做張建怡埃先生,不知有什麼指教呢?”

“沒有,見到靚女你這人兒生得那麼漂亮,想大家做個朋友而已。”我寫道。

“張建怡,好名字啊1我繼續寫道。

你好像忘記寫了,用口問道:“怎樣個好法?”

我寫道:“嗯……呃……這個嘛……就是好咯……叫做張建怡的就是好,張建怡就是好。”

你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那你又叫做什麼名字?”你寫道。

“洛察域,今年18歲。”我寫道。

“18歲?????30多歲的身體,18歲的思想嗎?”你寫道。

“呃,小姐……哦,不,姐姐,先不要討論我的年齡,好嗎?可否給我你的手機號碼?”我寫道。

你隨便寫了十一個數字來。

我繼續問,寫道:“阿怡姑娘啊,你走得那麼累,是不是要休息一下阿?我帶你去酒店休息啦1

你回應的是一個微笑的符號“:)”。

我搔了搔頭,繼續寫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小聲告訴你,我遇到大色狼了。”你寫道。跟著又是一個微笑符號。

“沒錯,本人就是大色狼。美女,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衣啊?哇哈哈哈。”我終於扒開了人皮,露出了狼相,寫道。

你看了之後,右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小聲的在我耳邊說:“色鬼。”

我吃吃的笑著,抓起你的右手放到嘴邊吻了一下。金屬的冰涼感覺從嘴唇處傳來,是那結婚鑽戒,我心好一陣子後悔,尷尬的放開你的手。

你在我鬆開手後寫道:“原來兜了這麼大的圈子,還是要問這個問題啊?好啦,告訴你啦!我穿的是蝶衣牌。”看樣子,你沒有察覺我微細的變化,原本玩笑的快樂漸漸冷卻。

“那好,下了車我就給你買去。”

“也不一定是要蝶衣,其他牌子也可以,沒有特定。”你繼續寫道:“換下來的不知怎樣處理好,送你好嗎?”

我高興的說道:“好啊!好啊!我要,我要。”忽然想到這個大為不妥,收斂下興奮的心情,說道:“但我要租一個保險箱才行了。”

你沉思了好一會兒,才不帶點遊戲神情的寫道:“如果某天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回家就好了。”

我也落下了沉默不語的境地,不知是無聲勝有聲,還是無奈於此。隻得摟著你,以身體的語言來安撫。我有點混亂,本以為隻是生命中偶然的一次激情,或許當我上了飛機後它就會劃上句號。當然,這不是我所希冀的。由始至終我都弄不清楚你的感覺是怎樣,或許這是和並不自信的心理有關。二十年前我對你的眼神所發揮的作用就能延續到今天?我不敢相信。你的丈夫也是出色的人物,至少比我出色,而且“得很”。你的孩子也是精靈無比,你說過的。你的家庭應是完美的。或許這並不構成不紅杏出牆的理由。然而一夜激情過後就是完結。為什麼你會有如此反應?你真的愛上了我嗎?我們雖是相識了二十年,但最近十七年來相見也不過十次,甚至最近十年不曾相見,我們也隻是昨天才重遇。不會的,不會的,你怎會真的喜歡我。難道每年你生日我發給你的短信有什麼作用?是的,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是因為這個?是因為這個嗎?還是另有因由,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