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葬禮與火刑(2 / 2)

雖然心中想著,可鐵凝大叔卻什麼也沒說,而是帶著村民為吳燕準備葬禮去了。

雖然如今是戰爭年代,可對於偏遠的西河村來說,似乎還是有點遙遠。隻是如今這裏的所有人似乎都在漸漸感受到戰亂的臨近。從四處逃難的難民到登遠山裏漸漸多起來的山賊,再到如今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兵匪,這一切無不在訴說著戰亂的無情和人命的卑賤。

在黃昏十分,村裏已經披上了一層白裝。人們自動換上了白衣,在吳家房門前和村口都用白布纏繞著。吳燕的墓地被安置在村子的西邊靠河的地方,虎子說,吳燕從小就喜歡水,所以讓她以後都能有水陪伴。

村裏幾名漢子抬著吳燕的棺材,虎子和吳老漢一家穿著白色孝服走在前麵,一路撒著紙錢,伴著血紅的夕陽,一副淒涼景象。

當夜晚來臨後,人們漸漸散去,而唯獨虎子坐在吳燕墓前一動不動,而作為從小玩到大的藍淳等人也默默的陪在一旁,他們知道,燕兒的死,對他的打擊有多麼巨大,或許能讓一個人徹底改變些什麼吧。

雖然李天遠一天一夜沒睡過覺,但此刻也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他知道失去最愛的人的那種痛,雖然他們失去的原因並不一樣,一個是陰陽之隔,一個是被感情拋棄。但卻是一樣的痛。

藍欣也一樣沒有回去,因為吳燕也是她從小長大的閨蜜,對於她的死,她同樣傷心,對於那些兵匪的恨,也不弱於此時的虎子。

漸漸的夜深了,四月的山裏襲來陣陣涼風,然而此時除了虎子依舊跪在那裏默默的流著淚外,其他幾人包括李天遠在內早已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黎明時,村裏響起了已經幾十年沒響起的鍾聲時,李天遠他們才醒來,而當他們見到虎子那一眼的猩紅後,不由得有些後怕。李天遠在心裏默默的道,“如果不好好開導虎子,或許從今以後他將會就此淪落。而如果借此讓他振作起來,更或許將來會有更大的出息。”

當他們回到村子時,村子中央已經站滿了人,鐵凝大叔此時換上了一套黑色祭祀服,與幾名大漢圍著被捆在柱子上的兵匪跳起了一段奇怪的舞蹈,在李天遠看來,或許這是他們某種古老的祭祀禮儀把。

當初生的太陽撒向大地時,這施行火刑的祭祀舞蹈才算完成,此刻誰也沒說話,鐵凝大叔將燃燒的火把遞給徐虎,然後走到人群前。

徐虎拿著火把沉默許久,然後緩緩的走到被柴火堆滿的兵匪前,說道:“你害死燕兒,這就是你應有的懲罰。”

而此刻宋小天早已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事到如今他也隻能認命,不過他依舊鼓著一口氣道:“你們不能殺我,大哥會帶人踏平你們這小小山村的。”

“隻要他敢來,我會送你大哥一起到地府。”徐虎說此話時很平靜,然後慢慢的將木材引燃。

而吳燕的父母此刻看來,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年,被人扶著站在一旁依舊淚流不止。

當大火燒起來時,宋小天忍不住被大火襲身的痛,大吼起來。而在村子外邊的某處樹蔭下,兩個穿著香海國藍色軍服的男子突然說道:“狗子,你聽,這不是二當家的聲音嗎?”

“好像真是,啊!我的天啊,他們這是在將二當家活活殺死,走,我們得去將他救出來。”

“等等,”那人一把將狗子拉住,“你想死嗎?這個村子至少有一百來人,我們這麼衝上去,還不得和二當家一樣下場。還是回去把找到二當家的事告訴大哥吧,到時大哥會為二當家報仇的。”

“嗯,也對,我們大熊山寨剛剛建立,就有人敢和我們作對,就拿這些無知的賤民來立我們的威風。”

於是兩人悄悄的縮回樹林裏,朝著登遠山深處走去。而這裏的事沒有一個村民發現,渾然不知危險正在漸漸向著他們靠近,這個寧靜的小山村即將不再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