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峰冷笑道:“劉正風、劉參將!你也要勾結亂黨違抗聖命嗎?就不回頭看看你的滿門老小?”
劉正風臉上閃過一絲淒涼的笑容,緩緩的道:“劉某人一生自詡俠義,寧可對不起家人,也不能連累諸多同道因我而死。謝峰,你如此威逼,實在是寒了天下人的心,從此江湖中誰還敢為朝廷效力?”
謝峰麵色猙獰:“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就送你和他們一同上路吧。”說罷舉掌印向劉正風胸口。
劉正風側步而出,反手連揮數道掌影籠罩謝峰全身,虛虛實實幻人耳目,他使得這套“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乃衡山派三大絕技之一,變化多端、極難防備。劉正風自忖武功不及謝峰,一上來就全力出手糾纏,意圖為他人突圍贏得。
謝峰冷冷一笑,他自幼出身名門,又得八派全力教導,博采眾家之長,在十八種子中唯有少林寺的不舍僧能與他一爭長短。而五嶽劍派自從二十年前與魔教十長老大戰於華山之後,精銳盡喪,甚至連門派傳承都差點斷絕,已然跌出一流門派行列,這劉正風也太自不量力了。
左擋右支輕飄飄的將劉正風攻勢一一化解,謝峰長嘯一聲:“殺,一個都不能放過。”眾多八大派弟子縱身撲向泰山、衡山諸人。
丁勉、費彬、陸柏對視一眼知道此刻是緊要關頭,再也顧不得與劉正風的矛盾,挺身加入戰團各施手段齊齊往謝峰身上招呼。他們乃是嵩山派除掌門左冷禪之外武功最高的三人,再加上劉正風四人合力如果能先擒住主持此次事件的謝峰,要走要留想必都輕鬆許多。
謝峰果真不凡,身形輕飄,如行雲流水般轉了半個小圈避過四人合擊,一拳搗向費彬。
費彬外號“大嵩陽手”,一身內力雄渾異常,掌法更是拿手,毫不畏懼舉掌相迎。
“轟——”強烈的氣浪從中炸開,費彬倒跌出去,右手軟綿綿的垂下,胳膊居然被謝峰一掌打斷,謝峰也不好受,雙手顫抖連退數步,氣血翻湧。丁勉、陸柏雖然擔心費彬的傷勢,但更知道如果不能趁此機會拿下謝峰,待他恢複形勢更糟,雙雙挺劍而上,劉正風從旁策應,再加上一隻手的費彬,四人戰成一團。
薄昭如在十八種子中的地位僅次於不舍僧和謝峰,也是現場最年輕的一個。修長嬌美的身姿、冷冽清豔的神情,別有一股風味引人心神,在武林中有眾多的追求者。這時她找上了衡山派定逸師太。定逸師太雖然幾十年苦修,招法嫻熟,內力深厚,但終究不會上乘武功,薄昭如劍法淩厲、身形如電,很快就占據上風,隻是薄昭如不欲傷人,隻是纏住定逸師太。
鴻達才、鄭卿嬌聯手對付泰山派三位天字輩高手,他們二人一個剛猛豪勇,一個柔絲千轉,聯起手來威力倍增,天門、天鬆、天柏三人居然被他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苦苦支撐。
冷鐵心、簡正明則分別對上了六合門夏老爺子和聞先生、盧西思、白克、何三七這幾個的高手,這些人縱然占了人多的優勢也隻能與二人鬥個旗鼓相當。
其餘的八派高手一部分加入戰團與那些普通弟子戰鬥,一部分在崔誌方的帶領下圍在四周,既監視剩餘的江湖客又防止有人突圍。
五嶽劍派畢竟沒落了,在八派精銳弟子的攻勢下,很快節節敗退,不時有人死傷當場。院子裏的千餘江湖客與被圍攻的五嶽劍派多多少少有些交情,有些看的同仇敵愾想要出手相助,但自忖武藝低微起不到大作用,隻好把殷切的目光看向端坐不動的華山派掌門嶽不群、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和丐幫副幫主張金鼇,在場的也隻有這三個人有威望有能力救人了。
嶽不群仍舊一副低頭沉思的模樣,似乎他要保持到一直到天荒地老,他身後的幾個弟子互相擠眉弄眼,最終他女兒嶽靈珊被推出來,怯生生的開口道:“爹——”
“閉嘴,退下。”嶽不群不等她說話立即開口斥道,華山派弟子徹底安靜下來。
張金鼇現在更不敢出頭了,被眾人目光聚焦,急得滿頭大汗,但卻無論如何也不開口。
餘滄海似乎對眼前的大戰視而不見,坦然站起身,不理會別人熾熱的眼神,向著崔誌方微一抱拳,試探著說道:“既然朝廷在此捉拿叛黨,在下就不打擾了,告辭。”說吧緊盯著崔誌方,如果他要阻攔就會立時出手。
崔誌方笑道:“餘掌門好走不送,今日貧道有事在身不全禮數,翌日必將登門賠罪。”揮了揮手,示意八派弟子讓開院門。
餘滄海再不猶豫,率領著青城派的人向外走去,張金鼇連忙跟上。其他不願趟這渾水的江湖客紛紛一湧而出,院子裏隻剩下一百多與五嶽劍派交情深厚的人還在猶豫不決。
崔誌方望向端坐不動的嶽不群,開口想說什麼卻又搖了搖頭,或許留他在這裏還能增長些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