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原來你在這裏。”身後傳來腳步聲響,蜂三娘下意識地伸手拭去臉上的淚珠,轉身笑道:“父親”。
過來的人正是韓忠,他走到蜂三娘身旁,說道:“馨兒整天憋在家裏,怎麼也不出去走走?”他說話時,眼睛裏盡是慈祥之意。
楚衍在鬥室裏瞧得不住冷笑:“果然是虎毒不食子,這對父女都是心腸狠毒之人,難得卻父女情深!隻是那個女人不是叫蜂三娘嗎?怎地韓忠又稱其‘馨兒’?嗯,想來‘蜂三娘’是這女人的諢號,而韓馨才是她的姓名。蜂三娘,蜂三娘,想必是指她性子如毒蜂一般,的確人如其名!”
蜂三娘心不在焉道:“試練村又能有多大?一個時辰就逛個來回!又什麼好逛的?”
韓忠聽了心裏就是一痛,蜂三娘自幼在村裏長大,從未離開。在這方寸之地,就是金絲籠也待膩了,更何況還是窮山惡水。他語氣帶著歉疚安慰道:“馨兒,你也修煉金靈訣試試,或許便能築基成功離開這裏,象……”
他話沒說完,蜂三娘已尖叫一聲:“不要提他!”說著,軟鞭揮出,將一簇花團抽得粉碎。
“馨兒!”韓忠語氣中透出些許無奈:“你還想不開嗎?”
蜂三娘雙手掩耳,猛地跺了下腳,尖叫一聲,轉身飛也似地跑了。
韓忠黯然歎了口氣,臉上大有悲意,走進小亭,在石凳上坐下。不多時,就見一青衣小廝一溜小跑地過來。走到韓忠麵前,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家主,您請的兩位客人到了。”
韓忠道:“請他們過來。”說著,他有意無意地向鬥室方向看了一眼。
青衣小廝應了一聲,轉身去了。不多時又折返回來,身後跟著兩人,一人身著青色長褂,步履穩健,一人白衣賽雪,相貌俊秀。兩人臉上都有悲戚之色。
楚衍見了大驚,跟在小廝身後的正是宋謙、徐歐明兩人。
“兩位貴客蒞臨,蓬蓽生輝。老夫冒昧相請,還望不要嫌棄!”韓忠站起身來,笑嗬嗬地迎了上去。
宋謙、徐歐明兩人見他儒雅有禮,心裏便生出幾分好感。隻是心中暗自奇怪,他明明不過四十歲的模樣,怎麼自稱老夫,莫非是修煉有成,有駐容養顏之能。想到這裏,兩個更加不敢怠慢,作揖行禮道:“先生召見我倆前來,不知為了何事?”
韓忠道:“不急,不急,請先落座。”說完,他看了小廝一眼:“還不快去奉茶!”小廝一愣,這兩人是何來曆,竟讓家主如此看重!他臉上詫異之色一閃即逝,忙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宋謙二人在小亭內坐下,不多時,那小廝奉茶而來。待將茶杯斟個半滿,提著水壺在旁侍立。韓忠道:“兩位貴客,這是我雨霧山莊特產新茶,還請品評。”
宋謙、徐歐明相互望了一眼,呷了一口,隻覺唇齒留香,讚了聲:“好茶!”他們二人心懷悲思,無心飲茶,隻呷了一口,就放下杯子問道:“還未請教先生尊諱,不知先生召我兄弟前來究竟何事?”
韓忠臉上露出慘然之色,說道:“老夫性韓名忠,在這試練村裏還算薄有微名。老夫聽家丁來報,說你們新入村的夥伴全部遭人毒手,不知道可有此事?”
宋謙聽了一震:“您便是韓家家主?”
韓忠微笑點了點頭。
宋謙露出詫異的神色,說道:“先生為何對我兄弟如此關注?”他瞧向韓忠的眼神中大有警惕之意,在試練村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充滿了血腥殺戮,人與人之間關係冷淡,這韓忠與自己無親無故,怎會如此好心關注自己?到底是什麼居心?他想到這裏,不禁往徐歐明看了一眼,卻見他也是一臉的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