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過我可沒用過這麼古老的武器,而且還沒個瞄具,打不準的話,你可別笑話我。”娃娜繼續逗沈一飛,仿佛都沒聽見一直響個不停的警報聲似的。
沈一飛這會兒倒是看明白了,娃娜也隻是想嚇走那兩艘魚雷快艇而已,並沒有真的想要開火,不然她就不會去指揮艙了,直接上頂層來,在被魚雷艇擊中以前就開火了。顯然,娃娜這是在考慮他的感受,不然一向殺伐決斷心狠手辣的娃娜不會這樣做。
“謝謝你,娃娜。”沈一飛衷心地道。
“喔喔喔,這可不像你說的話,一飛,你可不像是連雞都不敢殺的白麵書生,你也是個兩手沾滿血腥的儈子手哦。”娃娜笑嗬嗬地指了指海上,說道:“不過就算你性情大變,也架不住人家不領情啊。”
沈一飛轉過頭去一看,還真是,兩艘魚雷艇見到四聯裝高射機槍黑洞洞的槍口以後,並未退卻,反而再次發射了魚雷,沈一飛看過去時,一條白線直奔著貨輪的中間而來……這是要將船懶腰炸成兩截啊。
太猖狂了吧,你們就不怕死嗎?哥們兒這機槍可已經擺出來了,你們還不跑?不信哥們兒會打沉你們嗎?
沈一飛瞪圓了眼珠看過去,隻見那條白線飛快地穿過水麵,準確命中船中央……轟,貨輪又是一陣劇烈地震動。,讓沈一飛鬆口氣的是,貨輪竟然挨了三發魚雷都沒有被炸成兩截,英國軍艦的確是經久耐用,都服役超過五十年了,
“前兩發隻是想擊傷,現在他們想要擊沉了。”娃娜拍了拍ZPU-4四聯裝高射機槍,美麗的臉龐上滿是傷感的神情。
沈一飛翻了翻白眼兒,生氣地道:“娃娜,你幾時也變得這麼唧唧歪歪拐彎抹角了?好了好了,閃開換我來……操,你不就想這個的嗎?”
娃娜跳下平台,笑嘻嘻地敬了個俄式軍禮道:“不賣軍火打自己的國家就不能算國際軍火商,同理,不打自己國家軍隊的傭兵就不是合格的傭兵。”
“我他娘的不是傭兵!”沈一飛大吼一聲,凶狠地踩動了腳踏板,四條熾熱的死亡金屬熱線瞬間在空中劃過四條橘紅色的彩練,神準無比地命中其中一艘魚雷艇。
貨輪的甲板上早就了十幾個手持長短槍械的人,此刻全都瞪大了眼睛看過去,隻見那艘被擊中的魚雷艇瞬間從高速運行中放慢了速度,距離幾百米遠都能聽到14.5毫米子彈打中船體發出的“咚咚”聲和瀕死的慘嚎聲,潔白塗裝的魚雷快艇很快變成了大花臉。
轟地一聲巨響,魚雷艇炸的四分五裂,將自己點燃成為一支橘紅色的火炬,濃黑的煙柱直衝雲霄。
另一艘魚雷快艇並沒有後撤,反而堅決地斜線切近,沈一飛圓睜著雙眼再次踩動了腳踏板,四條橘紅色的火龍瞬間劃破長空,再次神準地命中那艘魚雷艇,不過這次沒有打中發動機,而是從艇後部劃過,將艇艙直接削掉了半截,連帶著兩個被削斷的身體一起跌落進大海當中。
白色的魚雷艇兜了個圈子,高速撤離ZPU-4四聯裝高射機的射程範圍,遠遠地在外線機動監視,再不敢靠近過來。
耶……甲板上一群手持長短槍的壯漢們瘋狂歡呼起來,沈一飛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麵。
“你做的很好,一飛,你做的非常好,你是最棒的。”娃娜捧著沈一飛的臉,用粉紅色的舌尖兒溫柔地舔去他臉上的淚珠:“我們都明白,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年代,心慈手軟是沒法看見明天的太陽的,畢竟我們不是普通老百姓。為了生存,有時候我們必須要做一些我們不喜歡做的事情,這種情況下是沒有對與錯的。”
沈一飛長歎一聲,是啊,畢竟不是任人宰割的普通百姓,怎麼都不會認命的。為了生存,沒有對與錯,也不能計較手段,在地下世界裏,善良就是死亡的代名詞,婦人之仁是最要不得的。
可是道理明白歸明白,為毛哥的心裏就這麼不痛快呢!沈一飛望著那艘熊熊燃燒下沉的魚雷快艇,滿心的不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