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鋼化玻璃灑在到處都是小孩子玩具的客廳裏,電視機裏麵正在播放兒童節目,演的是兩隻爭食的恐龍。一顆萎靡不振的文竹經過仲夏的太陽照射又顯得生機勃勃。
自從結婚以來,望蘭和文竹之間總是隔三岔五的吵架,生了孩子後,兩人的吵架次數越來越多。望蘭隻想過一種安穩平靜的生活,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天荒地老。而文竹卻不然,他的不是一個安定的人。結婚後,他越發覺得自己不適合這種太過於平靜的生活,不喜歡這一成不變。望蘭生孩子後,他每天就是三點一線,公司,家,超市。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帶孩子做飯。他隻是出於顧忌到望蘭而一直沒有出去。
昨天晚上,再次和望蘭因為沒有收拾好孩子的玩具而再次吵架了。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著四年來自己所過的生活,不禁淚流成河,再看看已經沉沉睡著的望蘭,心中那被壓抑了多久的衝動,終於像洪水般衝開了堤壩滔滔奔流而去!他決定自己這次無論如何也要離開!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到底愛是捆綁還是釋放!不知道愛是什麼!人世間真的有愛嗎?那麼它在哪裏?或許它隻是魔鬼的吻罷了!
文竹躺在床上,半夜的時候看見望蘭輕輕地起來,走到兒子房間裏麵去,不一會兒躡手躡腳的回來,躺在床上的時候,小心把自己露在外頭的手放回被子裏麵,接著把空調調低。而文竹至始至終都裝作睡著了,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他知道望蘭是愛自己的,自己也是愛她的,隻是,現實卻是那麼的殘忍無情!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早上,他像往日一樣的去上班,來到公司後,他把工資辭掉了,把剩下的積蓄的大部分轉到望蘭賬號上。他在大街上轉了會兒,買了一張去瑞士的機票後,就早早的回家了。感到無比的輕鬆自在。
回到家中,望蘭在做飯,而小家夥正在一邊乖乖的玩自己的玩具車。看到爸爸回來了,一把就衝過抱著他。望蘭對文竹的早回,感到很是驚訝。也不問原因,接著做自己事情,因為,一般兩人吵架後,都會冷戰一兩天的。
飯後,望蘭用手拍著孩子,嘴裏哼催眠曲哄他睡覺。
“你在幹嘛?”望蘭轉過身來,對正在收拾衣服的文竹輕輕的說。
“收拾東西!”文竹停了停手中的事,說:“要出趟遠門!”
望蘭聽到這時,已經知道文竹今天為什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知道他這次已經做出某種出人意料的、不可挽回的決定,心中說不出到底有多難過,然而,他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故作鎮靜的說:“現在嗎?”
“待會。”
兩人誰都不在說話。
“能留住你嗎?”望蘭終於咬咬牙問,盡管她知道自己已經挽留不住什麼了。
“不能!”
“那孩子呢?”
“自己會長大!”
“那好!”望蘭沉默了一會兒,哽咽著說:“還回來嗎?”
“不知道!”
“為什麼一定要離開?”
“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天空。我不能因為愛情,因為家庭而喪失了我自己!我和你待在一起的日子雖說很愉快,可那種愉快是麻醉藥,是毒藥!它使得我越來越找不到我自己。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會瘋了!”穩住盡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因為,他怕自己吵醒了孩子。
“既然這樣!你走吧!”望蘭忍住快要流出來的眼淚,無奈的倔強的說:“要是孩子問起來爸爸去哪裏了,我就說他去打怪獸了,他是個戰士!生死未卜!你說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