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蒂絲遲疑了一下,就這樣走嗎?她又望了望周凱,隻見周凱的身體在微微發抖,看來也是害怕得不行,難道就拋下這家夥嗎?
突然她發現周凱衝著她笑了笑,這麼一下和煦的笑容,竟然使得淩蒂絲心中生出一種莫明其妙的信任感,覺得眼前這少年可以值得信賴。
沉吟了一下,淩蒂絲說道:“我們還是看看再走不遲。畢竟我們在馬上,要逃的話很方便。”
薇琪無奈地接受了淩蒂絲的決定,她明白,作為一名貴族,在戰場上放棄自己的同伴實在是一種非常可恥的行為。
她們沒有想到的是,周凱並不是因為害怕而顫抖,他是因為興奮!
周凱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感覺到渾身如同鋼條般的肌肉在興奮地顫抖著,力量瞬間貫通了全身,讓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周凱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迫切地想戰鬥,自從上次偶然在競技場一展身手以後,周凱發現實戰對引證武技的幫助很大,而自己對實戰的yu望越來越強烈,但是無奈一直要照看攤檔,根本沒有時間去貝托平台,隻好強行把它壓抑了下來。
然而競技場的打鬥,卻徹底地引爆了他心中對實戰的激情。現在居然有靶子送上門來,簡直是喜上心頭。
就連周凱也沒想到,自己身體對實戰的yu望竟然如此強烈。如果說之前在競技場隻是個引子,是道頭盤菜的話,那麼現在就是正餐了!
潛伏了八年之久,武者對實戰的強烈yu望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周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平和親善的他現在給人的感覺是嗜血和狂熱!
刀疤臉瓊斯才不管周凱興奮不興奮,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盡快解決掉周凱,抓住眼前兩個小美人,好好嗨皮一把。
二話不說,混混的棍棒揮了起來,徑直往周凱身上砸去,混混的打架就是這樣,招式不用花哨,直截了當,招招到肉。
周凱側身一避,往旁邊一躍,躍出了混混的包圍圈,雙腳踏著奇異的方位,變幻莫測,在混混叢中來去如風,手上更是如同靈蛇一般,輕柔地順著棍棒一下子捏住混混的手腕、胳膊或者肩膀,順勢一扯一推,混混隻覺得莫明其妙地自己的力道被卸得幹幹淨淨,然後失去重心,狠狠地摔倒在地。
很明顯,戰鬥從一開始就呈現一邊倒,也在片刻結束。整個過程中周凱猶似閑庭信步,混混們根本無法沾到他的衣服。
棍棒丟了一地,地上的混混疼得滿地打滾、不停發出痛苦慘烈的喊爹叫娘聲。他們有的被卸下了胳膊,有的被打折了手腳,有的筋骨被錯了位,有的下巴被卸了下來。傷勢千奇百怪,唯一相同的是,沒有一個重傷,就連流血也幾乎沒有。但是折骨錯筋的疼痛感更令人覺得生死不如。
淩蒂絲和薇琪張大了嘴巴,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們沒有想到周凱的戰鬥技巧竟然如此高明,三下二除五就把這幫氣焰囂張的混混給收拾了。
周凱向著她們笑了笑,轉身離去,他不想讓人看出他現在興奮的心情,也不想在這是非之地再作逗留。時刻保持警惕,這是周凱為人處世之道。
剛走了幾步,周凱停了一下,轉過身來,向淩蒂絲點了點頭,道:“今天中午的事,謝謝了。”
原來他知道!薇琪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等到她反應過來,周凱已經消失在青石街的人群裏麵,留下一地痛苦地打滾的混混,猶在慘叫不已。
淩蒂絲怔怔地看著遠處那無盡的黑暗,久久不語。
“公主,”薇琪輕聲說道:“要不要我明天過來調查一下他的身份?”
淩蒂絲想了想,笑道:“不用了,薇琪,生命中的匆匆過客而已,我們隻是這裏的客人,就要守這裏的規矩,況且父王已經派人通知我,令我務必在月底前回去。”
“公主,你不是說要留下來看看帕布雷克學府的招生盛況嗎?”
淩蒂絲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也就隻能看見初試了。這次父王緊急召我回去,恐怕是要商討我的婚事。”
“啊?!”薇琪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難道公主真要嫁給那個廢物王子嗎?”
淩蒂絲沒有說話,微微的秋風吹動她的劉海,她的眼神很迷茫。
隻是大概她也沒有想到,這次的邂逅如同一塊石頭投進了命運之湖,使命運之湖泛起了漣漪,多年以後自己想起,也隻有甜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