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晗玥冷哼一聲：“這還用想，你心思歹毒，想置我於死地。”
“真是好理由！”諸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曾晗玥等人全身發毛，“我第一次見小姐，就想置小姐於死地，可不是心思歹毒麼？而且不僅心思歹毒，還愚蠢之極，在眾目睽睽之下顯現自己的歹心，好讓別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自己繩之以法。又明知道就算推小姐如水，有習水性婆子在船上待命，還急不可耐地去做。”
“你不要以為狡辯，我就會相信你。”曾晗玥偏過頭，拒絕麵向這張可惡的臉，“你即使不想要我死，也是想讓我在外家男子麵前丟盡臉麵，損我清譽。”
“我從來沒想要小姐相信我什麼，若是想，當日就會向小姐說明，何須今日。隻是有些事情小姐還是知道得好，免得被人蒙了雙眼。”
采綠聽得這話，不自然地閃了閃，“小姐，你別聽她瘋言瘋語，她去了趟奉河城，被叛賊嚇壞了腦子，得了失心瘋了。”
曾晗玥覺得自己的手臂被捏的生疼，甩了甩，“你這瘋子，放開我！”
采綠焦急地道“小姐，奴婢去叫尤媽媽她們進來，把這個瘋子拖出去打死！”
說完轉身就要走。
諸琳拔高聲音，陰狠地阻止道：“隻要你敢踏出這屋子一步，我敢保證定讓小姐的名譽掃地。”
曾晗玥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你敢！”
諸琳麵色緩了緩，依舊笑道：“奴婢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沒什麼不敢。”
曾晗玥和采綠都覺得遍體生寒，呆立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小姐說奴婢那日推小姐入水是為了損毀小姐的閨譽。這話說得有失妥當，如果奴婢真是這樣想的話，為何還要替小姐遮掩著？小姐不要說奴婢是為了躲過老夫人的責罰。奴婢有什麼可怕的，就算老夫人再生氣，也不會將奴婢打死，奴婢身上還掛著宮女的牌子呢，老夫人絕對不會為了這點事大動幹戈，驚動宮裏的太後，何況，如果老夫人真的將奴婢打死了，事情也隻會昭然若揭，小姐在賞荷園與外男相遇，並且落水一事，不消半日，整個京中便會無人不知。而且事情會越傳越玄乎，小姐到那時還談什麼清譽。”
曾晗玥越聽越害怕，“那你為何要推我入水？”
“小姐當時被船晃得搖搖欲墜，而前麵正是赤銅包裹的尖角，若是真的撞上去，別說一張美麗絕倫的臉蛋，就是木板也會撞個窟窿。小姐可以仔細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如果想不起來的話，可以再去承恩侯府驗證。”諸琳放柔聲音，無比真摯地說道，“我並不是為自己辯解什麼，隻是不希望這件事一直成為小姐心中的一個疙瘩。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好好討老夫人的歡心，為自己謀個好前程。”
諸琳放開曾晗玥的手臂，眼睛望著她道：“府裏的小姐眾多。老夫人心裏難免有個比較，嬌寵了這個，冷落了那個，老夫人的壽辰將至，希望小姐能將更多的心思放在這上頭，小姐得了老夫人的讚賞，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會跟著得臉。”
曾晗玥撫著抓痛的手臂，一副若有所思的摸樣。
諸琳見目的已經達到，便告罪出去，“方才是奴婢失了分寸，讓小姐受驚了，小姐好好歇息，奴婢先行退下，小姐想打想罰，盡管喚奴婢便是。”
說罷，也不等曾晗玥發話，拉著呆如木雞的冬玉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