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戰火,碧血染就桃花,血染江山的畫。
灰色的風旋,紛飛的武器,穿透了所有天門弟子的心髒。
媚兒迎著凜冽的風旋,不顧一切的爬向朱文奎,一路的鮮血,一路的挽歌。當她握住朱文奎漸涼的手,失去血色的容顏露住了幸福的微笑,“能與你死在一起,真好!”
風旋之中,漢王朱高煦抱著張木清的屍體,不停的念叨著,“木青,你醒醒,醒醒。我錯了,我錯了!”
銀朵閉上眼睛,她在心裏默默地念道:“對不起,對不起你們。”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
風旋之外,唐寒輕不停的叫著,“快點衝進去,阻止她。她不收回力量,全身經脈都被爆掉,沒有一絲生機。”
於謙、臨天、陸離等人奮不顧身的衝進風旋,可轉眼之間都被巨浪甩出。
此時朱瞻基、英國公等人都從山坡上跑下,定國公徐景昌到了風旋之前,沒有猶豫的衝了進去。
“國公爺,不要啊!”不僅是他的隨身侍衛,錦衣衛也衝了進去,轉眼也被甩了出來。
“國公爺進去了,沒有被甩出來。”
此時的銀朵,站在風旋的正中,雙眼迷惘,她隻感覺有人抱住了她,貼在她的耳邊,細碎的聲音,在靈魂的深處響起。
“相思,你看大海多藍,還有這天多藍,喜歡嗎?如果喜歡,我在海邊給你蓋一棟房子,每天陪著你看日出,海浪,細沙,海鷗,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風旋緩緩地落下,銀朵口中的鮮血噴在了他的錦衣上,無神的雙目漸漸地有了神采。
徐景昌全身無數細碎的傷口,鮮血浸染了整件錦衣。
見她醒來,緊繃的神經無力支撐身體,滑落在地,銀朵枕在他的懷裏,捧著他的臉,輕叫了一聲,“小昌昌……”
徐景昌眼圈一紅,握住她的手,激動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忘記了。”
“怎麼能忘記?你答應過我的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銀朵的眼中散著溫暖的氣息,“對不起,這些年,我錯怪你了。我真的一直都難以接受,一個翩翩名門貴公子,怎麼就變成了一個紈絝子弟。”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妥協。”
“是我太偏執了。”銀朵苦笑,口中又是一腥。
“少主,不要說話。”唐寒輕等人也圍了過來,為她查看傷勢。
銀朵搖搖頭,虛弱的說道:“不要費事了。我來到這裏,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
“少主,不要說話。”唐寒輕想使用內力封住她幾個大穴,可是根本沒有絲毫的作用,額頭滲出冷汗,“你們誰還有內力?衝開她的經脈。”
眾人麵麵相覷,內力虧空,根本無力提起真氣,最後還是徐景昌說道:“我來吧!”
徐景昌連注入幾次,石沉大海,立即發現是銀朵做鬼,“相思,你不要抗拒!”
銀朵搖搖頭,蒼白無力的臉上帶著輕鬆、愜意,她望著徐景昌,目光裏滿是歲月的沉澱,“昌叔,都交給你了。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