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尾聲(1 / 2)

奇異的靈光驀然籠罩住卡塔夏的身軀,縱然緊緊擁著她,卻還是眼睜睜看著懷中的身軀在靈光的包圍中散化成渺淡的光點,逐漸淡化在天地之間,是他怎麼也守候不住的流光,怎麼也追逐不了的奢望。空空如也的掌心,冰冷似極地寒冰,一切盡散,唯有一顆淚型的紫水晶,在虛無的空中凝化成形,落入他空洞的掌心。

“卡塔夏……”喃喃地念,呼喚著再也得不到回應的名字。消散,隻留下這一個名字的念想,隻留下紫水晶的記憶牽絆。恍惚如夢,殘冷的噩夢。

“凱安……”悲絕無望的神色,仿佛天地萬物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莉迪婭望著他,想上前說些什麼,終究覺得一切都蒼白無力,無力到失卻了上前的勇氣,隻是縮在修的懷裏潸然落淚。

一切都沒有了,沒有了……凱安癡癡地望著那不知世間悲喜的紫水晶,空茫的瞳孔中卻映不出任何東西。天大地大,他的心已隨著她的消逝而迷失,沒入荒穀,絕跡繁華。手中似乎還殘留著她的觸感,她的眼淚,她熟悉的氣息。她一直有著明媚安然的笑顏,那一刻卻淚如雨下,傷離別,悲春秋,淚傾流,訴盡對生命的渴慕……

眼淚?!凱安驀然靈台微震,空茫的眼眸霎時綻放憧憬的華彩。

“眼淚……”他喃喃地念,凝神感受著手上未幹的淚痕。卡塔夏是機器人,從來都不會有眼淚!難道……

“凱安?”驀然綻放的華彩,驀然湧起的興奮,灼灼耀眼。修與莉迪婭不明所以,隻是擔憂不安地望著他。

“卡塔夏是最高級的機體,在某一階段很可能會和人類同化,難道……”他眼中的華彩動容,瞬間燃亮整個世界的煙火,“卡塔夏……並沒有消散!”

“……什麼?”修與莉迪婭一時忘記了悲傷,隻是疑惑不解地望著他。

“卡塔夏,並沒有消散!”堅定執著的話語,容不下絲毫的質疑。他的眼澄淨無垢,隻為了那最純淨的憧憬,他轉向了修與莉迪婭,笑容安寧逸雅,“修,莉迪婭,卡塔夏並沒有消散,她隻是……在經曆一次變革。”

“變革?”

“我知道你們一時很難明悟,隻是請相信,卡塔夏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在修與莉迪婭依舊懵懂困惑的目光中,凱安舉起了手中的紫水晶,溫柔的神色仿佛對著心中的至寶,傾世的憐惜滋養了世間的錦繡繁華。

“卡塔夏,我們說好的,要一直在一起。如果有一天我們失散了,找不到彼此了,就都回到神聖城等對方。這是我們的約定,我不會失約,我知道,你也不會!”

“凱安,你要離開了?”縱然茫然不解,還是捕捉到了關鍵的信息。莉迪婭的鼻子再次酸澀,為著這既定的別離。

“嗯,我要回神聖城去等卡塔夏。”他滿目溫柔地遙望著天際盡頭,仿佛又看到了那人清晰的笑顏,“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和卡塔夏一起回來!”

腦中的波動流轉,沉寂的飛翔號瞬間啟動。凱安瀟灑地跨步上前,最後留給他們一個安心美好的笑容便踏上飛翔號,急切地操控著飛翔號奔赴那憧憬的時空,為著那一份約定的守候。

修與莉迪婭目送著飛翔號的離開,看著飛翔號融入天際再不可見,卻久久不願轉身離去。離別,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吧?凱安說他會回來,帶著卡塔夏一起回來,他們可以相信,可以等待,可以守候吧……嗯,一定可以的!承諾,美好如煙花燦然,許下一世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