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器趨於安靜,眾人的心頭卻無法再泰然冷靜。想辦法解決……可是,該如何解決?!
“嗬嗬……我的波動,可是跟卡塔夏的一樣哦!”娜卡清傲如故,神色肆意飛揚,“我擁有她所有的一切能力,也擁有她所欠缺的自信決斷!”
“不要把我跟你相提並論!”卡塔夏憤恨地瞪著她,“一想到竟然與你是由同一個機體衍生出來的,我就感到悲哀!”
悲哀,悲哀於無奈的事實與現狀。難道隻能行走在這預設的絕路軌跡上嗎?掙紮,痛苦……為什麼,奧利飛一定要這麼逼凱安?
“哼,現在說這些廢話有什麼意義?你們……阻止得了我嗎?”娜卡輕佻地掃視著他們,身上的波動更甚,聲音愈見高揚,“塞洛斯達的毀滅是必然的,這一切——都應當歸於奧利飛帝王!”
“別忘了,你的本體也是凱安製造出來的!隻要凱安下達指令要你停止所有的機能,你就完蛋!”卡塔夏不甘地衝著娜卡大吼道。
“嗬!你就別說這種蠢話了!”娜卡輕飄飄的目光落到凱安身上,令凱安不由蹙緊了眉峰,“凱安比誰都清楚,我和你本就一體同生擁有相同的波動,他要我完蛋,不也在下令讓你完蛋嗎?”
卡塔夏不由咬緊了下唇。她不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是不願承認接受自己的存在竟然成為了他人牽製凱安的弱點。她的存在隻是為了凱安!可是,如果她的存在威脅到了凱安,如果她的存在會傷害到凱安,她——又該如何自處……
“凱安怎麼可能毀滅你呢?你的存在,事實上也已給了我絕對的保障。這大概是你存在的唯一價值吧……啊,再過不了多久,G區域就要完全淪陷了,但凡違背奧利飛帝王意誌的一切都將消散無遺!”她爆發出了屬於勝利者的尖銳笑聲,狂妄地掃視著周遭的一切。
“凱安,如果你再不作為,塞洛斯達將因你而亡。”殘酷的話語,平緩的語調,冷鋒的眸光,絕情的逼迫。奧利飛冷然地望著他,步步緊逼,不留餘地。
作為?如何作為?冒著失去卡塔夏的危險對付娜卡,還是直接接受奧利飛的敵對挑戰?抑或是,隻能在猶疑忐忑中眼睜睜看著塞洛斯達因他而亡……
那麼濃烈的悲哀,如同生命盡頭的掙紮,進退之間,都是粉身碎骨的決絕。望著凱安沉靜的麵容,這一刻眼中唯有他,卡塔夏卻隻有無力的悲哀,痛徹心扉。耳邊似乎依舊不斷傳來娜卡狂妄的笑聲,夾雜著奧利飛步步緊逼的零星碎語,還有莉迪婭手腕上通信器裏的焦急求救呼喊……奧利飛在用塞洛斯達逼他就範與他為敵,可是無論是怎樣的抉擇——放任塞洛斯達的滅亡,抑或是如奧利飛所願在此刻與他鬥出一個你死我活——都會讓凱安悔恨終生不得救贖……她的存在隻是為了凱安,她怎堪忍受凱安受到靈魂的煎熬!
“卡塔夏!你在做什麼?”驀然感覺到腦電波被牽引,被動地編寫著那禁忌可怕的程序,凱安驚恐地上前拉住了她,想製止,卻已失了先機被卡塔夏的機能程序禁錮住腦電波的自主運作。
“凱安,沒事的!”卡塔夏卻笑得平靜,隻是雲淡風輕地反握住他的手,堅毅的目光望入他的眼底,那裏隻有彼此的存在影像,“無論經曆何種磨難,何種挫敗,卡塔夏是絕對不會背叛凱安的。而娜卡卻輕易地接受奧利飛的掌控與凱安為敵……所以,不要再說是相同的機體這種話了!我和娜卡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你對娜卡的終結程序也不會傷害到我!”
明明說得那麼堅定執著,偏偏盡是無奈無助的絕地悲哀。因為她也知,這樣的自欺欺人很蒼白無力吧……可是,還是願意去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