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洛點頭,臨走時看了一眼桌上空了的酒瓶,有的話即便是他僭越了,他還是要勸的,“大人,這酒不能多喝。”
鳳靡初微笑,“下去休息吧。”他每夜都要飲酒,若是不飲夜深人靜就會想起當初往事。隻是這酒喝著喝著酒量倒是練出來了,越喝越難醉,也不知曉是要再喝多少,才能安穩睡一覺了。
……
元牧笙告訴元帝儀,牢房昨夜失火葉晚清被燒死了。元帝儀就應了一個字哦,著火啊,這麼多死法裏就燒死最幹淨利落了,連屍骨都不會留下。她懶洋洋攤在美人榻上然後無下文了。
元牧笙奇怪,“你不好奇麼?哪有這麼巧合的。”今日早朝皇上才提如何處置葉晚清,府尹就顫顫巍巍的出來是昨夜牢房失火,牢裏囚犯無一能幸免,皇上頓時龍顏大怒,治了府尹的罪,把他連降幾級到個偏遠地方做縣令了。
“這麼多人想她死,昨不死今也是要死的,今沒死也未必能活到明,如今好了,她一死就能讓很多人高枕無憂,也算是舍己為人。”她讓葉晚清不要出元府,既然她出了,後果就要自己承擔了。
“你也覺得那不是意外是不是?”元牧笙問。
“是不是意外,都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去糾結這個人是死於火災還是意外。隻能是紅顏薄命啊,既然相識一場,讓人燒些紙錢衣服給她吧。”
元帝儀輕歎,若不是她不以為意的神情,隻聽她語氣,還以為是在悲憫人。
元牧笙詫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尤其元帝儀,他可不信一覺起來她就變得這麼徹底,“人家拚命遮掩的你不是最喜歡挖出來麼,連我都覺得事有蹊蹺,怎麼你反倒這個反應。”
元帝儀道,“皇上他老人家了,讓我凡事有個度,也就是該讓人活的時候至少留條縫讓人鑽。”
“你可不是這麼聽話的人。”她若是怕皇上和太後,之前就不會對平樂咄咄逼人,一點情麵都不給皇上和太後留了。
元帝儀對他勾勾手指頭,元牧笙才靠近,就被揪住了耳朵,“不是跟你過女人比象還要多變麼。這麼大歲數了,做個牢還要為娘救你,丟不丟臉。不是讓你寫悔過書麼,寫好了是麼。”
元牧笙記得以前上街元帝儀就是瞧見一個做娘的扯著兒子的耳朵教訓,覺得特有意思,回府後有段時間不管他做對做錯她都能找到理由揪他耳朵。
不過後來膩了,也就沒再揪了,沒想到今日又記起來了。
“我馬上去寫,娘,我耳朵要掉了。”元牧笙求饒,元帝儀這才鬆了手。還有一件事是要告訴她的,“今日上朝時,皇上讓我頂替府尹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