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給了小青一個眼神，後者去門外候著，現在屋內又剩下了二人。
“想必你也清楚我所憂為何事了，不知你這替人排憂解難的大師有何看法？”將溫熱的茶水重新添置一番，柳依依問道。
薑華知道，想要獲取利益，就必須體現出相對性的價值，隻有價值，才能換來利益。
他決定展露一下現代人的智慧小小震懾一下她。
“古往今來，因‘功高蓋主’被皇帝殺死的功臣屢見不鮮。”
“我想，小姐應當是怕將軍走了他們的老路。”
薑華放慢語調，一邊說，一邊觀察的柳依依的表情，一旦她表露出任何不對勁的神態，薑華便會掐斷話題重新找補，這是他算命多年養成的習慣。
‘功高蓋主’這個詞說出來，已經挑明了，二人要坦誠相見，但薑華依舊不敢放鬆警惕。
“不錯！”柳依依重重點了點頭直接攤牌，“不知你有何好的見解。”
“我覺得聽天由命，順其自然就好。”
“你在說什麼屁話！聽天由命？一旦我父親失勢，手裏沒了兵權，朝廷中與我父親對立的黨派定會慢慢將整個將軍府蠶食殆盡！”
柳依依姣好的麵容氣憤不已，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清冷許多，“更何況，皇帝這次收兵權僅是試探，一旦我們妥協，下次射來的就是利箭！”
“到時你，我，整個將軍府，都將朝不保夕！”
察覺到有些失態，柳依依僅用了一瞬間就控製好了情緒，平複下來後眼中不乏有些失望，她覺得剛剛對薑華的期待有些多了。
薑華則是麵帶從容的看著這場變臉大戲，見她立馬控製住了脾氣，不由得對她高看一眼。
有點城府，但不深。
“既然小姐心中早已有了對策，何必再詢問我的見解呢？”薑華輕輕抿了一口茶繼續道：“我對將軍的態度、帝國的兵力，毫無半分了解，這種浮光掠影的見解，小姐敢采用？”
“小姐若想我為您排憂解難，不妨將具體情況與我說說？”
聽到這話，柳依依眼中重新泛起亮光，將具體情況一一講述。
......
“小姐的意思是說，目前最大的難題，是將軍的態度？”
“是的。”柳依依重重點頭，“我也不知道我父親怎麼想的，那天我試探過他的態度，他不想反，但他明知道不反的後果，卻不得不反。”
“現在卻陷入了糾結之中，一方麵他想看皇帝的態度再行事，另一方麵是他內心不願相信皇帝會殺他。畢竟他從十五歲開始就跟著皇帝打天下，迄今為止已經為皇帝鞍前馬後三十年了。”
“咦？”薑華咦了一聲，詢問道：“將軍既然能看穿這個問題，為何會陷入糾結呢？”
按理說，一個馬革裹屍的將軍，在看穿皇帝要殺他的時候，要麼為表忠誠來一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戲碼。要麼就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直接造反搏得一線生機。
“嗬，朝中開國大臣們不是被殺後抄家就是被誅九族，跟著皇帝打天下的那群人沒死在戰場上，倒是被皇帝殺的不剩幾人了。若父親還看不出皇帝的態度...”柳依依輕歎一口氣繼續道：
“我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與你探討大事，而是該準備盤纏更名改姓逃離了。”
“我明白了。”薑華點點頭，“我倒是有一計策能夠逼迫將軍做出決斷，隻是此計有些大逆不道......”
“不妨說說看？”
柳依依猛然抬起頭，急不可耐的看向薑華。
將軍的態度一直是困擾她最大的難題，若真能靠薑華的計策讓將軍下決心造反，那她算是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