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疾馳直奔城南而去。荀冉腦中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和阮千秋相處,距離的保持實在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倒不是說荀冉對阮千秋個人有什麼看法,實在是朝廷政策不允許將他和阮千秋的關係推到明麵上。俠以武犯禁,縱然是大唐這樣尚武的王朝也不能容忍淩駕於朝廷的俠客存在。若是人人都做那“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俠客,朝廷還怎麼管理子民,這也是為什麼曆朝曆代正史對俠客記載甚少。
快意恩仇,不過是一場虛幻縹緲的夢罷了。
既然荀冉已經選擇了仕途,自然不能以一個俠客的身份出現,那麼他便不能跟阮千秋過多的接觸,若是被多事之人指摘一番,對他自己對荀家都是一件進退兩難的事。
正自沉思間,馬車停了下來。
“這是誰的馬車,要出城做什麼?”
一個冷厲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荀冉不由得眉頭一緊。
“我是荀冉,崖州刺史剛剛推舉的孝廉郎。有何事?”少年掀開馬車車簾,探出半個身子。許是在衙署當了一個月差的緣故,他的聲音不怒自威,竟然隱隱帶著一股官腔的味道。
“原來是荀郎君,小的失敬了。”一個身著衙役班服的中年男子陪著笑臉朝荀冉拱了拱手。
“荀郎君有所不知,昨日有人在城郊發現了一具屍體,死者是被弩機射死的。這弩機可是軍中之物,如今流落在外被人用於行凶。刺史大人震怒,下令徹查此事,現在全城戒嚴正在搜查凶手呢。”
“噢。”荀冉扣了扣手指:“便是城門也不能開嗎?”
“現在啊這崖州城是隻許進不許出,郎君若是沒有急事還是不要趟這個渾水了。”
崖州城一向治安很好,雖不至於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但命案卻是極少發生。如今竟有人在城郊被弩機射殺,甚至牽扯到軍中之人,也難怪刺史大人如此震怒了。
“若是這般,我不出城了便是。”
荀冉也不想為難這差役,衝車夫擺了擺手示意啟程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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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西市,醉山閣。
吏部侍郎章解元正翻閱著各州縣推舉的孝廉名單。照理說這些瑣事本不需他親自來做。但皇帝陛下有意從中挑選兩人出任東宮的伴讀,這便成了頂天的大事。雖然選中的伴讀還要入秋才會來到長安赴任,但對他來說越早確定人選越有利於後續工作的開展,畢竟審驗伴讀家世背景的工作量十分巨大。
為儲君挑選、延攬輔佐人才關係到國本大運,必須是慎之又慎。一來其本身不能在朝中任有要職,不然便有結黨之嫌;二來其必須品德高尚,因為他們肩負著規勸諫言太子的重任,必須德行能夠服眾。故而這初入仕途如一張白紙,可隨意塗抹敲打的孝廉郎便成了最好的選擇。
隻是這孝廉郎的數量實在太多,他翻閱了兩個時辰也沒有找到中意的人選。
章解元端起一杯剛衝泡好的龍團春茶,微呷了一口,目光無意間落在了一個叫荀冉的名字上。
荀冉,字徐之,崖州荀府長公子。
章解元看著文碟上簡短的介紹,心中突然想出一記萬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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