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雲宇器宇軒昂非常人可比,不知家在何處?”李鋒與我一邊行走,一邊說道。
“我世居薊縣,家世代經商。隻是我想到各處遊曆,因此才來到這裏。”我一臉微笑地道。
“哦。”李鋒停在原地,微微一陣沉思,隨即說道,“令尊病危矣,還望雲宇早些歸去!”李鋒一臉嚴肅地看著我,低沉地說道,“今日我數不敬於公,然並未對我有任何不敬。承蒙公不棄,我願與公一起回那薊縣去看望令尊,請隨我一同回去取些東西,即刻啟程!”
“什麼?我父親病重!還請德遠與我共乘一馬,這樣能夠早些到你家去!”我急切地說道。
“好!”李鋒堅定地點了點頭,我二人迅速朝著李鋒的家裏飛奔而去。
李鋒走進屋內,隻是收拾了一點東西,迅速衝了出來,牽著自己的馬,直接跑了出來道:“走吧,雲宇。我二人快馬加鞭,一定能夠趕上的!”
“走吧!”我的聲音和情緒地異常低沉。
二人快馬加鞭,徑直朝著家裏趕去。一路上快馬加鞭,到家的時候,已是夜半時分。
翻身下馬,當即衝到門前大聲叫道:“快快開門!”一邊大聲喊著,一邊敲門。
“誰呀!大半夜的!”裏麵傳來不滿的聲音,大門緩緩地打開,露出一個腦袋。
“啊,少爺!你回來了啊!”我看清這是家丁李福,已經在宋家待了很多年頭了,雖然平時有些橫氣,但是在宋家卻也是兢兢業業,忠心耿耿。
我和李鋒把馬交給他,我當即朝著父親的房間跑去。
“母親,父親怎麼樣了?”跑到父親門前的時候,看見母親正在暗自抹淚,我小聲地問道。
“寧兒,你回來了?”母親抹了抹自己臉上的眼淚,又驚又喜地說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爹他…剛剛張大夫來看過了,可是說讓我們準備後事!”母親看著父親的樣子,眼淚刷刷地掉了下來。
“母親別急,肯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的。我再去尋找大夫,一定有人能夠治好父親的!”我這會方寸大亂,雖然想要冷靜下來,但是太難了。雖然和這個爹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也知道他對我的深深的愛,我不希望自己身邊愛的人離開自己。
“寧兒!為父終於等到你回來了。我自知時日不多,本以為無法再見你,不想上天垂憐,你回來了。為父之願已了,死也瞑目了啊!”父親看著我,也是眼淚婆娑,蒼白的臉上已經是出現了條條淚痕,讓我看得一陣陣的心疼。
“你們出去吧,我有幾句話要對寧兒說。”父親的精神逐漸變得好了起來,分明是回光返照!
李鋒和我母親還有仆人都退了出去之後,父親讓我將他扶起來。
“寧兒,為父時間不多了。你不要說話,且聽我把話說完。”父親止住了我想要說的話,繼續說道,“我死後,你有兩條路可選,其一是變賣家財,如今盜賊猖獗,朝綱不振,商業萎靡,如果一直專注在這上麵,可能會落得家財兩空,倒不如變賣家產,在朝廷買一官職。其二則是繼承家產,這和其一不衝突,隻是要收縮地區,選擇北部與匈奴的商業往來。如此退可出走到匈奴避難,入則可以保全宋家。兩條路隨意你選擇一條。”
“咳咳,自從你被那縣令之女毆打之後,我知你已知錯,修習本領,博覽群書。但是這些還遠遠不夠!逢此亂世,你務必要克製自己,不斷學習。這些你要牢牢記住。至於你娘,不必太過牽掛,這裏有這麼多仆人陪伴著她,你外出求學,她也會有人照顧的。此外,為父在早年曾偶遇一高人,送我一把武器,這武器就在家中密室裏麵。密室就在這堵牆後麵。”父親說完,還拿著手敲了敲,空洞的聲音顯示著裏麵有東西。
“好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交代的了。你已經長大了,凡事要能自己決斷,但是不能獨斷專行,要善於傾聽他人意見,否則,禍將至矣!”父親看著我,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摸著我的臉,笑著說道,“為父有你這樣的兒子,足慰平生了!哈哈,哈哈哈…”那手緩緩地從我的臉上滑落而下。
“父親!父親!啊!”當父親帶著微笑,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的淚如泉湧,大聲叫喊著,但是父親已經再也聽不到我的喊叫了。
“老爺!老爺!”當母親和李鋒在外麵聽到我的嚎啕大哭之時,他們也衝了進來,母親也是淚眼朦朧,一直抱著父親的屍體大聲哭喊。
李鋒看著這一幕,也不自覺地別過了頭。
葬禮在第二天辦理,守過了頭七,將父親安葬完畢。接過管家的賬簿,看了一下宋家如今的商業發展狀況。這裏麵很多都比我預想的要高很多。光是流動資金就有幾千金,下麵涉及產業眾多。也難怪父親會早逝,或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操勞過度,這樣大的家業,如果沒有下功夫去管理,很容易就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