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擇最怕遇到這種從小就被大人帶歪的小孩，但還是耐心道：“這個問題等你長大了會有自己的答案，你先從那個地方下來。”
“我才不要。”小女孩抗拒地站起身，腳底一點一點往後退，“你說你是好人，那如果我跳下去，你會過來救我嗎？”
晉擇幾乎沒有多想：“我會。”
小女孩唇角一勾：“這是你說的哦。”
話落，她緩慢傾倒身體。
“別跳！”晉擇驚呼一聲，以他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在小女孩墜樓的那一刻，他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
但下一秒，他不由得瞪大瞳孔，下意識地想要把手裏冷冰冰的“東西”甩掉。
隻是那隻酷寒的小手就好似粘了膠水一般，死死地黏住了他的手指，不僅甩不開，還越來越沉，越來越重。
他的上半身很快被這股詭異的重量帶到了圍欄外，急忙用另一隻手抓緊圍欄，咬牙道：“你……不是人！”
小女孩唇角勾著詭笑：“嘻嘻，叔叔你長得真好看，下來陪我一起玩好不好？”
“不……好……”隻因手上動作太重，晉擇的臉色憋得通紅。
他艱難地把手伸進褲袋裏，掏了一會兒，倏地掏出了一支30厘米長的精巧弓弩！
“謔？”阮卿歌頓時來了興趣，視線被那支弓弩散發出的靈氣吸引。
人類口袋不可能裝得下這麼大一支弓弩，也就是說，這個男人身上一定藏了個可容納萬物的乾坤袋！
一身正氣，散發靈力的弓弩，以及乾坤袋……
這家夥，極有可能就是她一直在找的弑靈師！
正想問話，男人手中的弓弩飛速射出一支透明羽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小女孩的眉心。
“啊啊啊啊——”小女孩瞬間發出了淒厲的叫聲，不過並沒有持續多久，聲音隨著她的身體一同消失不見。
而那支飛出的透明羽箭，化成一陣白色的煙霧後，被風吹散了。
“狠人啊，”阮卿歌有感而發，“直接打魂飛魄散，連重新投胎做人的機會也不給、”
“人家”二字尚未說出口，晉擇手中的弓弩突然對準了她的臉。
阮卿歌無所畏懼地笑笑：“怎麼，要殺我滅口？”
晉擇沒有接話，也不打算收手。
他還在判斷，這個漂亮的女人究竟是人，還是和那小女孩一樣的東西。
阮卿歌懶得等他回話，縱身一躍，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提步走過去。
剛剛站在水箱上看不出這個男人的身高，如今站到他麵前，發現這人起碼有一米九，肩寬腰窄，略有壓迫感。
不過她畢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這點壓迫感還震不住她。
阮卿歌抬起左手，握住架在弦上的透明羽箭。
“想知道我是不是人，很簡單……”
她微微揚起頭，對上男人深沉的黑眸，眼底泛起嫵媚的笑意。
“你把箭射出來，就像射剛才那個小惡靈一樣，來試試？”
溫熱的氣息如數打在男人的心尖，還伴隨著淡淡的香氣。
晉擇莫名感到心口有些發癢。
他別開視線，將弓弩收回乾坤袋，接著戰略性地往後退開半步。
“慫貨。”阮卿歌沒勁地罵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