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鼠輕蔑一笑,怪聲怪氣地說道:“就隻憑你們幾尾小魚會翻起多大的浪花?哼哼,魅影!”微微一笑,他玩味起魅影的名字來,忽地與一條記憶的斷點不期而遇,又自嘲得一笑,端詳起魅影的相貌來。
環境很暗,但並不會影響他們的視線,因為在修習魔法時,他們的身體亦同時加速進化,像夜行動物一樣,隻要有一點點的微弱的光源就會成為一般人的太陽。他的目光凝集在魅影消瘦的臉龐上,五官被一層淡然的煙霧縈繞遮掩起來,難以清晰觀察,“魅影?”這個名字他呼喚得很輕鬆,像傍晚母親呼子回家一般親切。
魅影渾身一顫,厭惡的看著地鼠那醜陋而又曖昧的表情,大叫道:“喂!白癡不要露你那讓人不寒而栗的表情好不好?為啥一看到你就感覺像是在做噩夢?就是那種看著狗狗不知惡心的吃著便便的那種夢!”說著向後連退三步,選擇對地鼠敬而遠之。
地鼠不以為然,冷靜的探尋著魅影表情,可是他總是徒勞無功,愈來愈茫然,眼前的這個人深的像一口無底的古井,雖然偶爾有所驚動,卻不影響整體的寧靜,“你很像一個人!”
“難到我不是人?為啥用像這個字?”地鼠故作癡呆,撓撓後腦勺。
地鼠無奈的搖著頭,他對魅影更加糊塗起來,突然地問道:“你那兩個哥哥怎麼稱呼?”
魅影一臉的戲謔,搖頭晃腦,沉吟半晌才沒頭腦的回答:“我叫他們大哥,二哥,你叫叔叔好了!”
地鼠左手在溪水中引來一串水流,控製在修長的之間小蛇般靈動地流轉,冷笑一聲,“既然有膽量來救人,就應該有膽識報出姓名,如果真的十拿九穩你們還怕我逃掉麼?殺人滅口不就好了?”
魅影冷嘲的一撇嘴角,喉嚨裏發出“咯”得一聲怪響,水流突然斷作數段,跌落在地鼠的腳尖前的土地上,摔成數瓣。“你還年輕,沒有殺掉你的必要,其實你心裏已經查覺到了我們的來曆,為什麼還要追究呢?隻要你今天不橫加阻攔,我是不會動手殺人的。我的手再也經受不住太多的血腥。”
地鼠將散落在地麵的水漬又再次凝結,送入溪水中,低沉著聲音,“魅影,寒雲,奔箭,厲鬼,楓雪,唯一幾位脫離修羅門的裁判,而你,魅影,就是親手殺死第十團團長烽火的凶手,據說他可是你的摯友。是什麼讓你能夠無情的下此殺手?”眼神更加迷蒙,空洞,
“小鬼,別妄圖對我使用心靈魔法中的‘魘係魔法’,你現在讓我更加不舍得殺掉你了!一個人可以同時擁有兩係魔法是難能可貴的,不要恣意妄為,害了你自己,珍惜自己的前途。你走吧!”魅影的聲音不再是玩世不恭的調皮,轉而變的蒼涼如雪中蒼山,空遠寂寥。
地鼠抬起頭發現魅影的眼光如利刃般射像自己,瞳仁一陣刺痛,呼吸竟然變的淩亂起來,“你、你、你也、也是魘係魔法師?不可能,會主說過大陸上除他與我以外沒有人在會魘係魔法!為、為什麼。”他痛苦的抱住頭,痛苦的蹲在地麵,自己編織的美麗神話似乎一瞬間距離他很遠很遠,像是在天際的彼端。“啊哈哈,哈哼哼......我演的怎麼樣?這隻是一個有趣的小插曲,嘿嘿,同係魔法又如何?幹掉你我就是全大陸的第一魘係魔法師”他的目光由空洞忽地轉變成狂熱的暴躁,殺氣滾滾衝出,整個大地驚恐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