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天會救自己嗎?
她莞爾一笑,“愛寧兒,你仍然這麼任性、固執,你這樣,隻會讓自己更痛苦、更累。要學會拿得起、放得下,才會開心一些。”
愛寧兒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了一陣,冷了臉,盯著她,像要將她生吞活剝,“我本來很開心、快樂,阿爸阿媽很疼我,每個人都很喜歡我。”
愛寧兒微微仰頭,倔強地看著別處,眉心蘊著一縷憂傷,“自從叔叔和你來到我們部落,沒多久,阿媽死了,接著阿爸也死了,你還搶走了我最崇拜、最心愛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多麼傷心、多麼痛苦,那種失去親人的痛,你不知道是怎樣的吧。”
愛寧兒抹去淚水,冰寒地盯著她,恨恨道:“你奪走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都是你!假如不是你,現在我還是攣鞮氏部落快樂的居次。我恨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想我死,何不現在就動手?你還猶豫什麼?”楊娃娃冷靜如常。
“我很想、很想立刻殺了你,不過,慢慢地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不是更有趣嗎?”愛寧兒陰刻到,“你放心,我一定會趕在叔叔救你之前殺了你。”
“我很期待。”楊娃娃徐徐一笑。
“來人!”愛寧兒頭也不回地喊道。
兩個守衛快步進帳,其中一個恭敬道:“姑娘有何吩咐?”
愛寧兒吩咐道:“抓住她!”
楊娃娃決定以靜製動,眼下根本無法逃脫,反抗也無益,不如先看看愛寧兒究竟想做什麼。
愛寧兒得意洋洋地看著她,桃花眼斜飛入鬢,豔若桃李,相較以前,更加美豔。
她從靴子裏抽出一柄精致的匕首,在楊娃娃麵前晃來晃去,銀芒閃爍,映上眉睫,森寒刺目。她尖刻道:“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不過你現在落在我手裏,我想怎樣就怎樣,我應該怎麼折磨你呢?”
楊娃娃淡定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你可以好好想想如何折磨我,不過我奉勸你盡快想好,否則你叔叔很快就會攻到王庭。”
愛寧兒切齒道:“我自然會好好想,不會讓你失望。”
楊娃娃藐然地笑,目光輕慢。
“如果在你的臉上劃上幾刀,結果會如何?”愛寧兒笑得燦爛,將鋒利的刀刃貼在她的臉上,輕拍著她白嫩的臉頰,“假若挑斷你的手筋、腳筋,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
“不夠殘忍。”
“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怕。”
楊娃娃冷冷地笑,這兩個高大的守衛並不難對付,掙脫他們的鉗製並不難,隻是掙脫了也無濟於事,帳外還有更多的守衛,她一人對付不了。
她揚眉道:“你見過我何時怕過?”
愛寧兒的黛眉挑得高高的,“那倒是,現在我很想看看你害怕的樣子。”
說著,她舉著泛著銀光的匕首,吹了吹匕首,接著,她假裝善意道:“就從你的手腕開始吧,你可要忍著點兒。”
話落,她對守衛一使眼色,守衛就死死地製著楊娃娃,讓楊娃娃毫無還手之力。
那鋒利的刀尖慢慢靠近楊娃娃的手腕,愛寧兒邪惡地笑,五官扭曲,猙獰可怖。
冰冷的刀尖觸到手腕,楊娃娃心神一緊,呼吸驟緊,著急地想著法子阻止她。
忽然,一聲嚴厲的怒喝傳來:“住手!”
所有人都望過去,站在帳口的是樓煩王妃,滿麵怒容。
兩個守衛戰戰兢兢地垂首道:“王妃。”
愛寧兒愣了須臾,略略行禮,傲慢地眨眸,“王妃來此,有要事嗎?”
樓煩王妃嚴厲道:“若非看在浩維的麵上,我絕不會讓你留在王庭。”她看一眼楊娃娃,又對愛寧兒訓斥道,“若我不來,你是不是就要殺人了?你倒說說,你來這裏有何要事?”
楊娃娃沒想到樓煩王妃會幫自己,更沒想到她也有強硬的一麵。
愛寧兒絲毫不懼,麵色如常,“王妃還不知道吧,這女子是匈奴攣鞮氏部落單於的閼氏,是我姐姐呢,還是我央求王子把我姐姐帶來的呢。我們姐妹好久不見了,想好好敘舊,王妃,難道這也不行?”
樓煩王妃眼中的怒氣越來越盛,問道:“假若你們是姐妹,你為什麼把匕首擱在她臉上,還要挑斷她的手筋和腳筋?”
被人揭破,愛寧兒不再偽裝,揚聲道:“王妃,她是我讓王子擄回來的,與王妃無關。王妃還是不要妨礙我,否則王子知道了,可就不妙了。”
“放肆!”樓煩王妃氣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