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揭兒的確帶走了昏睡的楊娃娃。
月亮湖邊薄霧冉冉,晚風帶著絲絲的涼意,拂過霞光殘留的湖麵,蕩開一圈圈的粼粼波光。
他靜靜地看著她,她沉睡的容顏美得勾魂奪魄,光潔的額頭,纖長的黑睫,挺直的鼻子,小巧的紅唇,精致的下頜,紅潤的雙腮……這奇妙的五官組合成一張嫵媚、清灩的臉,令人魂牽夢繞。
他想將她擁在懷中,想親親她的臉,想擁有她一生一世,可是今日是她與禺疆大婚之日,她已是禺疆的女人,還生了一雙兒女,她的心中隻有禺疆,沒有他。
饒是如此,他絕不認輸,最終他會擁有她。
呼衍揭兒慢慢俯首,在她的眉心落下輕輕一吻,又吻著她的紅腮,蜻蜓點水。
她仍在沉睡,他不願在她毫無感知的情況下對她做出輕薄之舉,唯有克製著心頭那股熱火,起身離開。
楊娃娃被冷意凍醒,睜開雙眼才知道已經不在寢帳,而是在月亮湖邊。
怎麼會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人是誰?
她定睛一瞧,那人的背影和呼衍揭兒很像,是他嗎?他帶自己來這裏做什麼?
不好!難道這是呼衍揭兒的陰謀詭計?
腦中電光火石,她壓住那股質問他的衝動,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四肢綿軟,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來,她費了好大勁兒,仍然沒有坐起身,卻驚動了呼衍揭兒。他快步走來,驚喜道:“你醒了?”
她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茫然地問:“我不是在寢帳嗎?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我身上沒有一點力氣?我怎麼了……”
他扶她坐起身,右臂輕攬著她的腰肢,柔聲道:“你喝多了,歇會兒就會好。”
這避重就輕的回答,楊娃娃更加確定他帶她到月亮湖是別有企圖。
她虛弱地笑,有氣無力道:“不知道喜宴怎樣了,也快結束了吧,我們回去吧。”
“是該結束了。”呼衍揭兒看向月亮湖,眉宇清逸,目光卻灼烈,“隻怕喜宴上所有賓客都會大吃一驚。”
“大吃一驚?”她直覺他這話大有深意,預感不妙。
他不語,望向月亮湖對岸的長草。
冷風過處,長草隨風搖擺,給人一種蕭瑟、蒼涼之感。
楊娃娃激動地追問:“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麼?你把我帶到這裏,有什麼目的?”
他轉首看著她,淡淡道:“為了引他出來。”
“你把他怎樣了?”她大吃一驚,緊張地問。
“不死也是重傷。”呼衍揭兒語聲遲緩,所說的話卻有千斤重。
夕陽西墜,晚霞絢爛,西天的雲霞雖然紅豔璀璨,卻也悲壯。
她蹙眉瞪他,如刀的目光好像要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罵道:“你混蛋!”
她掙紮著站起來,卻綿軟乏力,複又跌坐在草地上,氣喘籲籲道:“如果他有何不測,我不會放過你。”
呼衍揭兒扶她站起來,順勢摟著她,癡迷地看她。
楊娃娃不懼地與他對視,卻被他的眼神驚了。
他那雙黑眸,仿佛月亮湖漾滿了情意,溫柔癡心,令人心驚肉跳。
“隻要能擁有你,我絕不後悔。”他宣誓道,無比篤定。
“放開我!”她猛地回神,用力推開他,卻始終使不上力。
呼衍揭兒看著她嫣紅的腮與唇,勾唇一笑,分外邪氣。
鬆手,展開雙臂,放開她——
那股支撐她的力量突然消失,她無力支撐,癱軟下來,仿如風中搖擺的長草,柔弱無骨。
他眼疾手快地抱住她,緊擁在懷。
她綿軟地依偎著他,小鳥依人那般嬌弱。
他身上飄散的男子體味繚繞在她的鼻端,擾亂了她的心神。
楊娃娃連說話都覺得吃力,別提推開他,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了。
“你給我吃什麼了,為什麼我全身無力?”
“我隻是想讓你站在我身邊,不再離開我。”呼衍揭兒低聲沉魅,深深地看她,劍眉挺拔,黑眸俊亮,目光憂傷。
她愣住了,仿佛被他的目光鎖住,被他的溫熱熔化,竟覺得他可憐、無辜,他之所以會這樣做,都是因為自己——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才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
男女之間的愛,無所謂對與錯,隻是他們相遇的時機錯了。
他目眩神迷,俯首吻她的芳唇,以解相思之苦。
她驀然驚醒,腦子裏一片空白,須臾才推著他,掙紮著閃避。
呼衍揭兒不顧她的抗拒,狂熱地吮著她的清甜。
從抱她的那一刻開始,他體內的血液立即沸騰起來,狂躁得連他自己都驚駭了,他從不知自己對她竟是這般癡迷、眷戀與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