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接著道:“在這片草原上,生存很困難,生活很艱苦;基也部落和寒漠部落都是匈奴人,生活在同一片草原上,頭上是同一片藍天,腳下是同一片草地,為什麼不能成為兄弟姐妹、相親相愛呢?我們要團結起來,整個草原所有匈奴人,都要團結在一起,為了匈奴的強盛和統一,貢獻一份力量。”
“寒漠部落的勇士正在保護你們的親人,你們的親人也正在等著你們,而你們呢,都在幹些什麼?你們摸摸自己的心,問問自己,你們對得起親人嗎?你們盡到責任了嗎?你們是不是忘記自己的使命了?那麼,從現在起,你們要刻苦操練,成為最勇猛的草原騎兵,成為戰無不勝的草原雄鷹。”
“都聽明白了嗎?”一雙水眸閃閃發光,凜冽的眸光橫掃全場,令人敬服。
“明白!”騎兵們齊聲應答,洪亮而雄壯。
說了一大車的話,楊娃娃口幹舌燥,喉嚨隱隱作痛,看了一眼約拿,轉身離開。
然而,她剛剛轉身,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一張俊豪的臉膛。
他風塵仆仆,卻沒有疲倦、憔悴之色,靜靜地望著她。
這個瞬間,她愣住了。
他不是明天才回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他在後麵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
“單於!”約拿恭敬道。
禺疆走過來,拉住她的小手,走到“烈火”旁邊,抱她上馬。
駿馬飛馳,楊娃娃還沒有回神。
草原的風飛掠而過,掠起衣擺,噗噗作響;掠起如雲長發,清新的發香,繚繞在他的鼻端。
他的黑發在風中飛揚,心情愉悅,隨風輕揚。
一對大雕在空中盤旋,比翼雙飛,扶搖直上,往遠空飛翔而去。
“烈火”緩步而行,楊娃娃感受著他胸膛的熱度和力量,麵紅耳赤,想起幾天前的纏綿火辣、天昏地暗,更是心慌意亂,本能地掙紮著下馬。
禺疆攬著她的纖腰,不讓她下馬。
“共乘一騎,縱馬草原,不好嗎?”他的嗓音很低很沉。
她沒有應答,因為她知道,他不會放開自己。
他湊在她耳畔道:“這幾日有沒有想我?”
楊娃娃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嗎?他不在眼前,她輕鬆了很多,似乎沒有想他。
不想嗎?偶爾也會想到他,更多的是想起那三天三夜的糾纏,以及他帶給她的傷害與不可磨滅的回憶。
得不到她的回答,禺疆麵色一暗,不再追問,隻道:“我想你。”
話落,他啄吻著她的耳珠、玉頸,淺淺流連。
一種奇異的酥麻侵襲而來,她閃躲著,“不,不要這樣……”
禺疆慘淡一笑,“聽話”地坐直了身子。
她怕他嗎?她痛恨自己的吧。
想到此,他又後悔又自責。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隻能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那樣傷害她。
“你看,湛藍的天空,碧綠的草原,望也望不到邊。”他指向遙遠的天際,語氣豪邁,目色向往。
“可是,你擁有的草場太小。”楊娃娃莞爾一笑。
“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禺疆心中一緊。
她利落地下馬,他也跟著下馬,她漫步於綠油油的草地,“你有野心,但是我不知道你的野心有多大,是不是像草原一樣遼闊,像天空一樣寬廣?”
她的答非所問,他震驚了。
他壓下被她猜中的激動與驚詫,啞聲問道:“你如何知道我有野心?”
楊娃娃極目遠眺,望向天際的最遠處,像要衝破那亙古不變的地平線。
南邊的長空,深藍深藍,藍得濃稠,藍得深廣,藍得深邃,似乎要凝出水來。
南邊,水草豐茂,土地肥沃,氣候溫暖……
她淡淡道:“你的話,泄露了你的所思所想。”
禺疆看著她,目光犀利,似要看透她的內心。
她是與眾不同的,她的聰慧不輸任何一個男子,她猜得到他的所思所想。
這樣的女子,他怎能不愛?怎能放手?
突然,他想起了那個奇特的物件,從懷中拿出來,“這是你的吧,我都看不懂,這是什麼?”
楊娃娃笑了,原來是中國地圖。
坐下來,她將地圖放在草地上,展開,他也跟著坐下來,等著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