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處死廢後(1 / 2)

午夜夢回,總會想起司馬穎與孫瑜歡愛時說的那句話,想起他丟下我一人在冰天雪地的狠心與殘忍,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待我,為什麼?表哥見我難展歡顏、心境鬱悒,幾次問我與司馬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簡略說了說。

“孫瑜怎麼變成這樣?”他氣得擊案,“她竟然這樣誣陷你!”

“她不想我留在司馬穎身邊吧。”

“可也不能這樣對你。”孫皓眉頭緊皺,“成都王竟然也相信孫瑜的話,他不是……喜歡你嗎?”

“我也不知他為什麼變成這樣,也許是怪我當年沒跟他走吧。”想起司馬穎待我的種種,心就很痛、很痛。

他輕拍我的肩,勸慰道:“假若成都王不再喜歡你,就不會讓你跟他去長安,我以為他還是喜歡你的。至於他那麼待你,也許他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

我喃喃道:“他能有什麼苦衷?”

問表哥,也是問自己,可是,沒有答案。

孫皓默默地看我,眸色漸漸變了,似乎有話想說,猶豫了半晌,終究道:“容兒,陛下被劫到長安,洛陽不是久留之地,不如回泰山吧。”

我也想過,不如回泰山。

司馬穎,劉聰,再加一個劉曜,我很累了,心力交瘁……既然司馬穎不要我了,洛陽沒什麼留戀的了,我還有什麼理由留在洛陽呢?離開是最好的選擇,隱居避世,過一種平淡寧靜的日子,沒有痛苦,沒有愛恨,多好。

於是,我決定,和表哥、碧淺離開洛陽。

這夜,孫皓安排好一切,掩護我和碧淺出宮,卻沒想到,有人在宮城西門攔住我們。

立節將軍周權和洛陽令何喬。

雖然洛陽已經淪為名義上的京都,但還有一些大臣留守,周權和何喬官職不高,但握有兵馬和洛陽府實權。

“皇後不能走。”何喬道,“陛下遠在長安,皇後在洛陽,便是朝廷的象征。”

“皇後乃大晉母儀天下的國母,相信再過不久陛下就能回朝,皇後理當在宮中等候。”周權大義凜然道。

說白了,他們當我是大晉朝廷的活牌位,方便以後逼我用皇後的名義下詔或下達政令。

孫皓的下屬與周權的兵馬相比,天差地別,我選擇回昭陽殿,繼續當皇後,日後再尋良機。

隻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周權和何喬知道我想逃走?

永興二年(公元305年)四月,張方的廢後詔書從長安送到洛陽,雖然是司馬衷的聖諭,但是,這無疑是司馬顒和張方的意思。

詔書還說,貶我為庶人,遷往金墉城。

我和碧淺欣然來到金墉城,沒有宮人,沒有護衛,沒有行冗餘的用物,隻有隨身包袱,因為這是一個出逃的良機。但是,當夜便有禁衛進駐金墉城,嚴密看守。

我猜到了,這大有可能是碧涵的手段,就連張方的部屬送來廢後詔書,應該也是她暗地搞鬼。

翌日,我剛剛吃完午膳,一行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宮娥、侍衛簇擁著一個嬌媚、華貴的宮裝女子,碧涵。數十個侍衛候在殿外,宮娥陪著她踏入大殿,趾高氣昂。

她坐下來,姿態高標,得意洋洋的嘴臉再也尋不到前陣子呆傻、聾啞、行屍走肉般的影子。

也許,當初那模樣,是裝給我看的。

春雪喝道:“貴人在此,你一個庶人還不下跪行禮?”

我和碧淺緩緩下禮,“參見貴人。”

“廢後,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碧涵誇張地冷笑,眼風輕慢而鄙夷,“更想不到我會翻身吧。”

“是想不到。”我很後悔,當初為什麼留她一命。

“很多事,你想不到。”她用手掐住我的臉頰,迫使我抬頭,“周權,何喬,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那麼巧攔住你?還有張將軍的廢後詔書,也不是巧合,是我的主意。賤人,今日你有這下場,都是拜我所賜,你應該瞑目了。”

我眸凝一線,眸光陰沉,“沒到最後一刻,誰瞑目,誰不瞑目,還不知道。”

碧涵輕輕挑眉,“也對,沒到最後一刻,你不會死心。碧淺,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滿意。”

碧淺氣憤道:“你膽敢殺皇後,陛下不會放過你。”

碧涵笑得花枝亂顫,“她隻是庶人,可不是什麼皇後,再說,陛下殺得了我嗎?”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哦,對了,你們不會寂寞的,有表少爺陪著你們,黃泉路上也有個照應。”

“表少爺怎麼了?”碧淺驚慌地問,麵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