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愛之角落(3)(1 / 3)

我決定將夏雷埋成秘密。也不得不將一切埋成秘密。央朵的腳在下墜時撞到了石頭上,銳利的石頭劃傷了她的骨頭,休學半年。這也意味著,她失去了比賽的機會。離開學校回家休養的那天,央朵哭得悲天慟地,遞給我一卷握得發皺的畫紙,氤氳的眼神裏除了夏雷還是夏雷。

我打開畫卷才發現,畫上是一個雙眼皮的男生和一個雙眼皮的女生,看畫風不像央朵的,再看落款,竟然寫著XL,這是夏雷的簡稱,而雙眼皮的女生像是我的影子。可是,夏雷的畫怎麼會跑到央朵手裏?

我將畫拿給夏雷看,他一臉吃驚地反問:“曉蘭,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思麼?那天央朵求我幫她題詩,想起你的名字,我就莫名想起了羅蘭的詩,誰知道她……”

原來,愛情真是把人拋,紅了夏雷,綠了央朵。

就像那天在墜落山底時,我明明聽到夏雷在喊我的名字,卻依然告訴央朵說“夏雷在為你著急呢。”就像央朵一樣為愛裝傻,一早就知道夏雷喜歡的不是自己,卻還是那麼勇敢地奔赴過去。隻因為,愛一個人是無罪的,是勇敢的,是幸福的。哪怕,為了這份愛付出一切努力。

三天後,我接到了央朵的快遞,隻有一句話:“愛是生命的火焰,沒有它,一切都將變成黑夜——羅曼·羅蘭。”這個倔強的女生,到現在還是不想放手。

回身,夏雷深情的目光無法遮擋,我記起他那天說:“曉蘭,其實上山之前我一直跟央朵在說分手的事,從開始就是她主動,我告訴她我喜歡的是你,可她不願意……”

他的話讓我對那天墜入山底的事心存疑慮,明明是可以不下墜的,卻一直被央朵拉著不停下墜,下墜,原來,她是早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傻傻的央朵啊,為了愛情真的成了飛蛾,你讓我怎麼辦呢?

要是我們的心都是石頭做的,愛神的箭又怎麼能射穿它們?

比賽如期到來,我和夏雷作為學生代表一起參加了比賽。

他給自己的畫取名《對望》,一對瞪著大眼睛的男女,脈脈不語地相望,眼波流轉間是馬不停蹄地憂傷。我給自己的畫取名叫《荒蕪》,一個丹鳳眼的女生站在空蕩蕩的坡地上,不遠處的天空裏映出一個大眼睛的男生,卻也是滿目憂傷。

所有心事,昭然若揭。

夏雷看過我的底稿,滿臉失望的他終於搖頭離去,問號夾雜在風裏傳給我:“曉蘭,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轉過身去,不由得淚如雨下。卻是堅決地將底稿寄給了央朵,告訴她,在我心裏,死黨隻有一個,從我們認識那天起,從我們互訴秘密起,從我們抱在一起墜入山底起,她便是我這輩子無法割舍的朋友。

三天後,央朵回信給我,還是隻有一句詩,卻換成了泰戈爾的:“要是我們的心都是石頭做的,愛神的箭又怎麼能射穿它們?”

忍不住,淚水再次傾盆,收不回去,如同那些無法挽回的往事。之於央朵,隻是為了愛而愛;之於夏雷,對望荒蕪,我們來不及相愛;之於我,期待多年後跟央朵依然能拉著手,喊彼此一聲,死黨。

隻是,有些愛情,就這麼失去了。

婚姻的****

人們卻都不知,真正囚住她的,不是那一紙婚姻,而是她對他真摯的愛,她的良心。

在一次朋友的生日宴席上,她與他相識。

她原本是一個對愛情沒有任何企圖的人,可是,麵對他的執著追求與信誓旦旦,一種微妙的幸福感覺開始在她的愛情之湖裏蕩開漣漪。沒過多久,他們便結了婚。

始料未及的是,婚後的他性情大變,不但不做任何家務活,而且經常喝酒,迷上了賭錢。在外麵輸了錢就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對她指手畫腳,這裏不是,那裏不是,竟是不滿意。姐妹們勸她,趁年輕趕緊離開他,這樣的男人,不值得珍惜。她微笑,未語,冷暖自知。

她懷了他的孩子,是幸福。他也開始疼她,讓她多休息,主動包攬了大部分的家務活。每每看到他係上圍巾,有模有樣地在廚房切菜、洗碗時,她就覺得甜蜜,是的,她愛家裏的這個男人,他是她生活的全部。

兒子7歲,他們的情感進入了蒼白時期,彼此幾乎都沒什麼新鮮話題好聊。他的工作也突然忙碌起來,一個月總要出差幾趟,而後又從家裏拿去一大筆錢,說是對外拓展業務,需要投資。和姐妹們見麵,她們勸她要當心,說這個階段的男人最容易出問題。她還是微笑,她信他。可生活的現實將她美好的信任擊打得支離破碎,一個陌生女子給她電話,說她懷了他的孩子,說他不愛她,要他們離婚。原來,他的出差是假,拿錢在外麵投資是假,就連對她的愛都是假。在她的逼問下,他承認有了外遇,承認那個女人比她有情趣。她難過,終日掩麵而泣,可是兒子還小,她不能不讓他沒有爸爸,不能帶給他盡是別人的嘲笑與譏諷,咬咬牙,她沒在離婚協議上簽字。而他,拿走存款,搬出了家。

時光荏苒,一晃便是多年。她一個人拉扯著孩子,送他上學,艱辛,隱忍,心裏想他,卻提不起恨,她知,這是她的命。而他,卻成了可憐的被騙者。女人懷孕是假,身份證是假,所謂的家裏房產證也是假,將他的存款揮霍殆盡之後,又跟隨另一男人而去。孤立絕望的他回來找她,跪於地,企求她的原諒。她心疼地將他扶起,緊緊抱著他,又捶又打,盡是眼淚。他感謝她的寬容,也已是泣不成聲,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加倍愛她,加倍補償她,還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