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切都結束了。將肺內憋了良久的一口氣喘出後,沐白精神一震,神清氣爽的跺出經理辦公室。身後傳來那個肥豬經理憤怒的咆哮:“混蛋,你被解雇了。”
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被震得有點癢的左耳孔,沐白“嗤”一聲,不屑的笑笑,權當對方是個屁般懶得理睬。
出了公司大樓,沐浴著春日午後暖暖的陽光,沐白的心情迅速變好,轉變之快,就好象前一分鍾的爭吵從未發生過一般。嘴角裂開,臉上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口雪白齊整的牙齒露了出來,竟使得平凡普通的一張大眾臉有了點與眾不同的魅力。
“白癡!”。一點不和諧的聲音從旁邊飄過,沐白一張臉頓時跨了下來,看著摟抱在一起,漸行漸遠的一對小情侶,摸了摸鼻子,惟有苦笑一聲。
想想已經二十五歲了,還一事無成,沐白臉上的苦笑更濃了。從西服口袋裏掏出“藍黃”,抽出一支點上,深吸一口,濃濃的苦辣頓時侵入五髒六府。
沿著街道緩緩而行,穿行在高樓大廈間,不時看到喜迎奧雲的宣傳和標語。眼前車如流,人如織,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
可是這一切都與沐白沒有絲毫幹係,他就像個局外人般以一種淡然的心鏡看著,心如止水。
出了校門,踏足社會,他才真切體會到了現實的殘酷,個人的渺小。以往的那些雄心壯誌如同陽光下的白雪,飛速消退。
沒有背景,沒有關係,無數次摔倒,碰壁,撞得頭破血流。人人皆可呼來喝去,不高興踩兩腳,高興了還踩兩腳。從開始的憤怒到最後的麻木,沐白深深鐵會到了小人物的悲哀無奈。
往昔的男兒熱血,豪情壯誌,如今想來竟仿佛上輩子的事了。
社會殘酷的洪流已經磨平了沐白所有的棱角,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和所愛的人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
手機鈴聲響起,沐白掏出手機一看,見是女朋友柳梅的來電,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溫馨的喜悅。柳梅是沐白大學時的同學,人長得非常漂亮,兩人由於共同的興趣愛好---------古代詩詞,走到了一起。為此沐白常常慶幸,若非這點愛好,平凡的自己又怎能在激烈的競爭中抱得美人歸呢。
沐白將手機遞到耳邊,放柔了聲音:“親愛的,我們真是心有靈犀,我正在想你,你就給我來電話了。”
“沐白,我,我。。。”
“怎麼了,梅,幹嘛吞吞吐吐的,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良久,電話那端一片平靜,沐白心頭閃過一陣陰雲,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拿著手機的右手抖了一下。
“沐白,我考慮了很久,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我們還是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