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姬常笑心中本就憋火,又見姬雲不知情勢,竟然又開口罵上官鵬,遂嗬斥道,“大人說話輪不到你來插嘴,你當你是沒娘教的混賬東西嗎?丟我們姬家的臉!”
上官飛鷹一聽,臉色不由得一暗,這不是借著姬雲罵上官鵬嗎?而上官鵬心中也是惱火,冷笑道:“看見沒有,我就是了不起!你能拿我怎麼著?不服我們來打一場啊!”
姬常笑見上官飛鷹故意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任由上官鵬胡作非為。知道在這樣下去隻能受上官鵬這小子更多的氣和侮辱,便想離去,他朝上官鵬抱拳道:“劣侄不知禮數,缺乏家教,多有得罪,還望上官公子海涵,我們回去定當好好教訓他一頓!府中還有些事,我們就先行一步,見諒!”話畢又朝上官飛鷹抱拳作揖,便轉身離去。姬山拉了姬雲一下,跟了上去,姬雲瞪了上官鵬一眼,看見他那滿是小人得誌的神情,心中一陣不快,但又無可奈何,隻好冷哼一聲緊隨姬山而去。
上官鵬冷冷一笑,叫道:“慢著!”
姬常笑等人停住腳步,疑惑的看向上官鵬,心中暗道難道這小子還不肯罷休?
包過上官飛鷹等眾人都疑惑的看著上官鵬,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姬常笑客氣的問道:“不知上官公子還有何事?”
上官鵬得意的說道:“那小子得罪了本公子,難道就這麼算了?”
姬常笑抑製住心中的怒火,道:“上官公子放心,我們回去一定重罰他!”
上官鵬冷笑道:“回去了罰不罰我看不到,但現在總該有點表示吧!”
姬常笑的手有些發抖,他還是皮笑肉不笑的客氣道:“不知公子想如何?”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道:‘為了姬家上上下下的安全,忍!一定要忍!’
上官鵬看他們的樣子,心中越發高興,道:“很簡單,得罪了本少爺,自然要跟本少爺賠禮道歉!”
姬常笑一愣,上官鵬說的也不無道理,看來隻是年少好麵子,暗暗鬆了口氣,道:“那是當然!……雲兒,還不跟上官公子道歉!”
姬雲一愣,自己打抱不平哪有錯,居然要他跟上官鵬這惡少道歉,他心中一萬個不理解,遂不屈道:“憑什麼!?我沒錯!”
姬常笑微瞪著姬雲道:“別任性,快跟上官公子道歉!”
“我不!”
“你看看!你看看!這也太……”上官鵬在一旁煽風道。
姬常笑不想再聽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上官鵬廢話,大聲衝姬雲嗬斥道:“混賬!叫你道歉你就道歉!囉嗦什麼!”心中暗暗叫道:‘雲兒啊雲兒,大伯知道你委屈,可是為了姬家,你就懂事一點受些委屈吧!’
姬雲還想辯解,姬山拉了他一下,道:“三弟,你就聽我父親一次,別讓他為難。”
姬雲看了看姬山,見姬山一臉懇求,他也不再說什麼,心中雖然不願,但還是衝上官鵬道:“小子,我錯了,我跟你道歉。”
上官鵬看都不看姬雲,掏了掏耳朵道:“這麼沒誠意,這是道歉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姬雲胸中怒火奔騰脹痛,本想出言駁斥,但想到姬山的眼神,他硬是忍住破口的衝動,站直身子,對上官鵬抱拳道:“上官公子,小人方才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你你大人大量,別跟小人一般見識,我跟你賠罪了!”隨後做了個九十度的躬身。
一旁的圍觀之人都暗暗為姬雲抱不平,直把上官鵬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同時眾人也被姬雲的大義所感動。
姬常笑見姬雲如此,不禁也歎了口氣,為這侄子心疼。年少輕狂,有誰能受得住這些氣?有誰能放下麵子彎下腰?何況姬雲他沒錯……
本想此事已了,不了上官鵬又道:“就這樣而已嗎?”
眾人此刻都一臉憤岔,姬山也是牙根緊咬。姬雲咽了口口水,強壓製住又一次湧上頭顱的怒火,呼吸很是沉重,他低著頭,道:“不知上官公子怎樣才滿意?”
上官鵬折扇輕搖,饒有興趣的看著姬雲道:“跪下!”
姬雲全身一顫:“什麼!?”
上官鵬笑道:“跪下,本少爺說讓你跪……下……!”他刻意把跪下拖得老長。
姬雲雙拳緊握,全身顫抖,咬牙道:“你別太過分了!”此刻姬家眾人的滔天怒火大可焚九州。
上官鵬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道:“這麼沒誠意!我說姬常笑,你們到底是不是真心想道歉啊!”
姬常笑聽到上官鵬直呼自己姓名,心中一驚,自己和他素未謀麵,他怎知巧我的名號?不過這想法一閃即逝,聽他既然得寸進尺要姬雲下跪,真想一掌拍死他,可是一想到他後麵的那座大山,他姬常笑不得不忍。他強壓抑住滿身的怒火,閉眼不忍看也不敢看姬雲,胸口劇烈的浮動,顫聲道:“跪下!”
“我不跪!”姬雲低聲抗拒道。
“跪下!”姬常笑語氣加重。
“我不!”
“給我跪下!”姬常笑暴喝道,說話間一掌朝姬雲身邊的地板拍去,刹時地上現出了一個隱隱可見的坑,頓覺自己這樣對姬雲太狠,忙朝姬雲看去,眼神滿是懇切。心道:‘雲兒啊!不要怪大伯,為了姬家,你就委屈一下吧!’
姬雲一愣,他轉頭茫然的看向姬常笑,望著姬常笑略帶懇求的目光,他感到無助,他又看了看姬山,希望得到他引以為傲的大哥的幫助,隻見姬山緊閉雙目把頭撇向一邊,雙拳緊握雙臂不住的顫抖。
姬雲茫然的看著四周之人,無不是無奈的低頭躲閃著他的目光,而他所救的那名青衣女子卻低頭躲在一旁啜泣。再看上官鵬那如惡魔般的嘲笑,姬雲倍感無助,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憐,他覺得自己被周圍的一切所孤立,他抬頭望向如血的殘陽,想起了那隻被他射殺的哀鴻,此刻他覺的自己就是一隻落單的哀鴻。
正義是什麼?自己難道真的錯了嗎?姬雲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哪裏錯了?錯在哪?
他知道他今天不跪是不行的,迷迷糊糊渾渾噩噩中,他的雙膝伴著兩滴清淚同時落地,一向嬌生慣養的他哪曾遭過此般委屈,隻覺胸口一痛,嘴角一甜,“嗷!”一口鮮血吐出,眼前一暗,耳邊一陣“三弟!”“雲兒!”“少爺!”“…………”一片嘈雜聲,之後便失去知覺。
夕陽紅,紅似少年血!
少年痛,痛斷俠義腸!
凝看血染半邊天,
任憑腸斷萬善心!
滿腔憤,憤那蒼天戲好人、助惡少!
滿腹悲,悲這汙世顛黑白、倒是非!
一眾圍觀之人無不為姬雲暗道不平,為姬雲心傷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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