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瀟“哦”了一聲，高舉版圖，老東西到底是怕了，嚷嚷著:“別啊別啊，小美人，這原因要你找到第一片殘葉才能知道的。”
它不說，路瀟隻能作罷，水聲輕輕地在她耳邊奏響。她看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竟然有點不舍。從多小的時候開始，她就被下了隱咒，被當作男子來教養。
父親啊父親，您究竟在想什麼？
……
路瀟整理好衣服，踏入小木屋裏。
郝明燭恰好轉過目光，看見她一身男子打扮，臉色平靜，步伐輕盈地進來。她眉目如畫，身上有股沉靜如墨的氣質，讓人看了很是舒服。
“慕兒，你平日裏都不出屋子，今日怎麼……”楚家主不禁埋怨道，要是不出這事，她也就不會必拜郝明燭為師了。路瀟好像真的很愧疚一樣，乖乖地低著頭。
郝明燭心裏倒是高興，笑眯眯地看著路瀟，好像她就是一根站著的救命稻草似的:“楚慕公子啊，隻要你跟了我，為師不會出賣徒兒的。”
路瀟狗腿地笑了笑:“那就多謝師傅了。”
楚家主聽她叫得這麼自然，皺了皺眉:“你真的決定了？”
路瀟頓了一下，低聲道:“其實……以前那巫女留下的天分，讓我收益不少，這次能蘇醒也多靠它，我也不想一輩子待在這裏，既為難您我又不好受。”
郝明燭正要說話，就看見路瀟的眼睛驀地亮了:“您先出去吧，我讓郝大師給我看看，有消息就來通知您。”楚家主叮囑了她幾句，千萬不要被郝明燭傷到了，有事就叫他們，便先出去了，隻留他們二人。
“你利用我？”郝明燭心思敏感，他隻需要細想就能發現不對，“你是故意在外沐浴的？”
路瀟勾了勾嘴角，神情冷漠:“郝大師，想收我，都沒有把我所有古怪的地方打聽清楚嗎？”
郝明燭心裏湧上不妙的預感，他看著路瀟，這個女子靜靜地直立著，氣質沒有一點女人的感覺，也不像從小不接觸外界的人，相反，在自己麵前的楚慕，眼神淩厲，雲淡風輕，似把一切掌握在手中一般。
不論是誰，站在她麵前，都能感知到那種磨練出來的沉穩。
這個人，一定經曆了不少事情，那種給人的壓迫感是裝不出來的。
“你不是楚慕，”郝明燭猛然站起來，指著她，“是不是？”
路瀟微微一笑:“哎喲喂，郝大師，被你發現了。”
郝明燭被她騙了可不會高興，他胸口一團怒火燒起來:“那你到底是什麼人？”
路瀟搖搖頭:“說不得。”
郝明燭冷笑一聲，緊緊地捏著拳頭，他是自尊心多強的人，在門內被那些人背後議論就算了，如今還被一個小姑娘挑釁，也虧他居然沒破口大罵，看來自己被鍛煉得越來越能忍了，以前稍有不爽就開刀，誰還聽你唧唧歪歪。
路瀟眼角一彎，誠懇地握住他的拳頭:“來日方長，我定是無法瞞住師傅你，所以才如實相告。我這個人就事論事，我拜你為師後，定遵從你的吩咐，絕不違抗半分。我隻是要離開這裏而已，我什麼也不知道就被扔這兒了，包括你們禦風門收徒的消息，我都是花了很大力氣才打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