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春天到了,天兒一天比一天地暖和。江南已是桃紅柳綠,鶯飛草長,往西去,還是一派嚴寒。但是畢竟擋不住春天的腳步,路上的楊柳枝也抽出了嫩嫩的綠芽。
黛玉在馬車裏坐得氣悶了,也想出來騎騎馬,水溶笑著把黛玉抱上了馬背,兩個人說笑著指點著周邊的景色。
西北雖然不同於江南的山清水秀,但是也自有一番風味。西北的廣袤寒涼,鑄就了人的性格粗獷豪爽。每到一處客棧,那兒的人都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水溶雖然身份高貴,但又是出過兵放過馬的人,性格裏也自有一股子豪氣。
在客棧裏住了幾天,見識了不少的西北的漢子,水溶也跟著沾染了不少豪氣,不再像江南那樣,每日裏都是翩翩佳公子的妝扮。
在西北,水溶每日裏都是皮襖裹身,一幅利索簡短的打扮,和那些護衛們、西北的漢子都湊到了一起,猜枚劃拳,玩得不亦樂乎。
黛玉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一連幾日,都是興興頭頭的,很少再想到臉上的疤。
這一日,終於來到了塞外,冷朔的風吹在臉上,細細地如同刀子割一般。黛玉下了馬車,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滿眼張望著這個差點兒要了自己命的地方。
極目遠眺,隻見一望無垠的荒草淒涼地在風中搖曳,遠遠的天際邊,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沙漠。
黛玉看了半天,水溶拉她進了馬車,說道:“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吧,到了晚上,這個地方可是能凍死人的。”
黛玉戀戀不舍地掀開簾子看了看,同著水溶回去了。在客棧裏安頓好了,水溶和黛玉道:“以前在這兒打仗的時候,我結識了一個朋友,這個朋友是個怪人,平日裏不常見人,隻有我和他談的投機。”
黛玉聽完他的話,忙道:“既然好不容易來了一趟,那你就去看看他吧。”
水溶笑了笑,結束停當,帶了兩個護衛就騎上馬去了。一陣煙塵,水溶他們遠遠地折到了西北方向。
原來他們住的這個地方離天山不遠了,水溶就是存了那個心思,才瞞著黛玉想到天山上去的。
駕馬跑了約有三四十裏地,才來到天山腳下。隻見巍巍的山脈連綿不絕,上麵覆蓋著薄薄的一層白雪。
水溶手搭涼棚往上看了看,心裏犯了難,這要走多久才能找到雪蓮花啊?這麼大的山一天都爬不完,自己要是一兩天回不去,黛玉還不得起了疑。
可是想想黛玉的臉,水溶還是咬咬牙,吩咐兩個護衛在下麵看著馬,自己一個人背了點幹糧和水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