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遠,你看山上!”蕭眉指著道路兩邊的山峰。
歐陽誌遠一看兩變得山峰,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之極。
兩邊山上,被挖的千倉百孔,一片狼藉,無數的山林樹木被肆意的砍伐破壞,到處是裸露的山體。
還有很多人,正在山上大肆盜挖木魚石。
蕭眉搖搖頭道:“我敢說,再過兩年,這裏所有的山體,都會遭到徹底的破壞。”
歐陽誌遠陰沉著臉,停下車,走了下來。
道路兩邊木魚石的攤主,一看一輛豪華的越野車停了下來,立刻圍了上來,開始拉生意。
“同誌,要木魚石嗎?我這裏有最好的木魚原石,價格絕對公道便宜,整個明水鎮,我的價格最低。”
一個三十多歲,尖嘴猴腮的家夥,瘸著一條腿,拉著歐陽誌遠的胳膊,唾沫星子亂飛的介紹著。
歐陽誌遠看著這個人道:“我正想進一批木魚石的原石,你的木魚石價格最低?為什麼?品質好嗎?”
那人一聽歐陽誌遠是來進貨的,頓時眼睛亮了起來,他低聲道:“你來的太巧了,我們剛從木魚山上,下來了一批原石,你過來看看,包你滿意。”
那人拉著歐陽誌遠,走向路旁邊的一個院子。
歐陽誌遠一邊走一邊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那人象四處瞅了瞅,也低了聲音道:“因為我們都是夜裏開采,然後,夜裏運來,這樣就不用交稅,也不交管理費和資源費。”
歐陽誌遠看著那人道:“偷開采的?”
那人低聲道:“不要說得這樣難聽,什麼偷開采的?人家大的廠礦企業,縣長的兒子,都把木魚村的後山給承包了,明目張膽的開采,他們吃肉,我喝點剩湯而已。”
那人說完,打開了院子的大門。
一塊塊質地優良的木魚石,堆放在院子裏。
“你說什麼?縣長的兒子把木魚石的後山給承包了?”歐陽誌遠問道。
那人愣了一下,低聲道:“你可不能說是我說的,我可惹不起人家,要是傳出去,蔡駿會打死我的。”
這人叫閆軍,是明水鎮專門做木魚石的商販。
閆軍原來在木魚石山上采挖石頭,縣長蔡世忠的兒子蔡駿糾集了很多官二代,壟斷了這裏的開采,不準任何人開采木魚山上的石頭,閆軍不忍心放棄自己開采了多年的礦口,蔡駿指使人炸塌了閆軍的礦口,把閆軍的腿打斷了,讓閆軍在床上躺了半年。
閆軍恨死了蔡駿了。
但人家是縣長的兒子,閆軍不敢繼續反抗,他隻能忍氣吞聲的偷著開采別的山上的木魚石,但都不如木魚山上的石頭品質好。
他一看歐陽誌遠開著豪華的越野車,以為他是來采購木魚石的老板,他就想拉生意,多說了幾句。
歐陽誌遠低聲道:“我不會亂說的,我隻是一個生意人,誰的石頭價格低,我就采購誰的石頭。”
閆軍一聽歐陽誌遠這樣說,他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知道,財神到了。
閆軍連忙道:“木魚村後麵整座木魚山,被蔡駿、於成龍、梁玉貴他們強行承包了,別人,誰也別想開采一點石頭。說是承包?誰敢向他們要稅錢?梁玉貴是副市長梁廷棟的兒子,於成龍,是鎮長於得水的兒子,木魚古村建在木魚山的山腳下,村子下的岩石,全是高品質的木魚石,他們正在準備把整個木魚古村拆掉,采挖村子下麵的木魚石。”
“什麼?他們要拆掉整個木魚石村?木魚古村是市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吧?他們也敢拆?”歐陽誌遠一驚。
老祖宗就留下這點東西了,這要是拆了,就完蛋了。
閆軍一聽歐陽誌遠這樣說,撇撇嘴道:“這幾個家夥,什麼事不敢幹?縣裏沒有人敢問他們的事,相反,很多人為了巴結縣長蔡世忠,他們以單位的名義,還帶人保護蔡駿他們。”
歐陽誌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這些人真是膽大妄為,國家的山石資源,也敢隨便送人承包?國家的文物古村,也敢拆掉?
他看著閆軍道:“我去木魚村。”
閆軍連忙道:“木魚石還要嗎?”
歐陽誌遠沒有繼續理會閆軍,而是快步走向越野車。
蕭眉看到歐陽誌遠的臉色不好看,她低聲道:“誌遠,怎麼了?”
歐陽誌遠發動了車子,車子快速地開向木魚村。
“他們要偷拆木魚村。”歐陽誌遠的眼睛裏,冒著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