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聽好了,立刻報告傷亡情況,我要詳細情況。”
歐陽誌遠做好了親自下去救人的準備。
五班班長王光輝接到了歐陽誌遠的電話,立刻向上麵彙報。
所有的人立刻支起耳朵聽著下麵的消息。
“報告領導,五個人重傷,一個人已經死亡。”
歐陽誌遠一聽,心裏一沉,終於還是死了人。何振南也聽到了這個消息,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蔣孝水腿腳一軟,一下子倒在地上。隻要死了人,就會追究自己的責任。可是這個繩卡子,為了保險,上了三道繩卡,負責檢修的維修人員,每天有兩人專門檢查灌籠的,而且繩卡子,是重點檢查部位,都有檢查記錄掛牌的。
歐陽誌遠指著兩位醫生道:“你們戴好醫療設備,和我一起下井。”
“好的。”
兩位醫生快速的做好準備。
“何縣長,灌籠可以下井了。”
歐陽誌遠快速的戴好安全帽,和兩位醫生走進了灌籠。
“誌遠,小心點。”
何振南看著歐陽誌遠道。
歐陽誌遠點點頭,蔣孝水在地上爬起來,衝進了灌籠裏。
灌籠在距離地麵一米的時候,就停下來。灌籠不能落到底,下麵還有摔變形的灌籠。
歐陽誌遠搶先跳了下來,直奔那幾個受重傷的工人,進行搶救。
兩名大夫給歐陽誌遠做住手。
歐陽誌遠看到了那五位傷員,歐陽誌遠給病人先把脈,用針灸先止住病情的惡化,喂了自己配置的藥丸,再仔細的檢查著他們的傷勢,用那兩位醫生帶來的醫療工具,固定住斷裂了的骨頭。
這五個人,雖然受到重傷,主要都是腿骨和肋骨斷裂,有兩個胸骨和脊椎骨斷裂,但在歐陽誌遠的搶救下,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歐陽誌遠搶救病人的方法,讓這兩位崮山鎮的醫生,目瞪口呆。
用針灸竟然能搶救病人?他給病人吃的是什麼?
歐陽誌遠在檢查完那位死亡的工人後,兩眼死死地盯住這個叫王輝的班長,冷冷的道:“你們沒學過摔傷的急救知識?怎能麼隨便移動這個病人?”
王輝知道,自己手下的兩名工人闖禍了。他小聲道:“沒有學過,我們隻知道出苦力多出鐵礦石,別的都沒有學過。”
歐陽誌遠本想發火,但看到這位憨厚的漢子,滿臉的灰塵和傷痕,眼裏已經含著淚水。歐陽誌遠就沒有再責備他們什麼。這些農村的漢子更不容易。
“如果你們不移動這個人,他就不會死,你們在移動的時候,他的斷了的肋骨,刺進了他的心髒,沒救了。”
王輝一聽這話,這位鐵塔一般的漢子,他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不由的放聲大哭。
蔣孝水對著王輝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正打在王輝的臉上,王輝的臉立刻出現一個青紫的手印。
“你個王八蛋,誰讓你動人的?剛才不是打電話下來了嗎?不讓你們動,這人的死,你王輝要負主要的責任。”
蔣孝水咆哮著道。
王輝哭喪著臉道:“蔣礦長,你們打電話下來的時候,我們正好正在搬動他,您要是再早打幾秒鍾,我們就動他了,再說,我們也不知道不能搬動他們呀。””
蔣孝水知道,死了一個人,自己這次完蛋了。
歐陽誌遠想起了井上的那個人,如果他馬上按照自己的話,打電話,這個人就不會死。
“蔣礦長,剛才指揮救援的那人是誰?”
歐陽誌遠看著蔣孝水問道。
“那是崮山鎮黨委書記袁成軍。”
蔣孝水回答道。
歐陽誌遠點點頭,怪不得,這個老家夥不理會自己,原來是崮山鎮的一把手。不好,韓老先生投資72群峰,就在袁成軍的地牌上,自己以後負責韓老先生基建的進程,還不天天和與袁成軍打交道?這個人的性格有點陰沉。
歐陽誌遠猛然覺得腳下有硬東西,他悄悄的移動腳尖,燈光天下,一個斷了的繩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歐陽誌遠連忙拾起來,仔細的看著這個斷裂的繩卡。
旁邊的一個人影,一看到歐陽誌遠找到了那個繩卡,心裏一驚,眼睛露出一絲慌亂。
自己用撐鉗撐裂了兩個繩卡,剛才隻找到一個,另一個自己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現在竟然讓這個醫生找到了,這怎麼可能?一定要把這個繩卡騙過來,銷毀證據。
這家夥的慌亂眼神,一下子被歐陽誌遠撲捉到。
這人是誰?為什麼看到這個繩卡有點慌亂?但到這個繩卡有什麼秘密?
歐陽誌遠伸手就要扔出去這個繩卡,這家夥的眼神竟然一喜,但歐陽誌遠在半空又把手停住了,這人的眼裏立刻露出了凶光。
歐陽誌遠不動聲色的繩卡收拾起來,那人的殺意更加強烈了。
這位時候,人們已經把變形破碎的灌籠清除到一邊,歐陽誌遠和兩位醫生小心而科學的移動受傷的工人,用伸縮擔架把第一名工人抬進灌籠,兩位醫生和病人一同升井。歐陽誌遠要留下來,照顧那些受傷的人。
連續幾次後,歐陽誌遠和王輝一起升井。
“王班長,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是哪裏的人?”
歐陽誌遠看著王輝道。
“奧,你說的是盧玉生,他這個人才來兩天,是我在崮山鎮遇到的,具體在那裏住,我還真不知道,想不到剛來兩天,差一點就受傷。”
王輝這個人太講義氣,他在崮山鎮碰到盧玉生的時候,這個人正蹲在大路旁,手裏拿個牌子,上麵寫著找工作。王輝看這個人可憐,就把他帶到鐵礦下井。
歐陽誌遠心裏納悶,這個人為什麼看到自己撿到一個破繩卡,為什麼這樣緊張?
當歐陽誌遠升到井上的時候,龍海醫院的兩輛救護車已經來到,正在為兩位病情嚴重的工人做手術。
當歐陽誌遠看到兩輛嶄新的最先進的救護車時,他心裏有點感動,龍海醫院就有三輛這種剛剛進口的救護車,張院長竟然派來了兩輛,這份人情太重了,自己一定不會忘記的。
井口上,來了很多的人,縣委書記王鳳傑和政法委書記耿劍鋒,主管工業的副縣長懂廣平,還有好幾名記者,都來到了現場。
何振南看著歐陽誌遠,沒有說一句話,隻是伸出手,用力的握住了歐陽誌遠的手。有時候,男人之間的謝意,是不能用語言來表達的。
“可惜,還是死了一個,如果崮山鎮黨委書記袁成軍,按照我說的話,不要遲疑,立刻向井下打電話,那個人就不會死。”
歐陽誌遠歎息著,死了一個人,何縣長和主管工業的副縣長懂廣平、崮山鎮的鎮長肖永成都會受到處分。
何振南一愣,看著歐陽誌遠道:“這名工人是怎麼死的?”
“就在向下打電話的同時,下麵的工人沒有救援的經驗,私自抬動這位傷員,結果,斷掉的肋骨,插進了傷者的心髒。”
歐陽誌遠如實的回答。
何振南的眼光,在刹那間,變得如同刀鋒一般的銳利。歐陽誌遠是和自己一起來的,袁傳軍不服歐陽誌遠,他就是在挑戰自己的權威。又是由於他的怠慢,井下死了人,這個賬一定要算到袁傳軍的頭上,嘿嘿,你是王風傑的人,又怎麼樣?這次的責任,我何振南一定要讓肖永成和你一起承擔。
這時候,耿劍鋒局長走過來。歐陽誌遠連忙道:“耿局,你身邊有檢驗人員嗎?如果有,立刻讓他過來。”
耿劍鋒一見歐陽誌遠說話的口氣凝重,他立刻就知道,歐陽誌遠肯定的發現了什麼?何振南一聽,神色也是一變。
“有,我馬上叫他過來。”
耿劍鋒打了一個電話,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年輕警察跑了過來,對耿劍鋒敬個禮道:“耿局,王影前來報到。”
歐陽誌遠馬上拿出那個繩卡,看著這位年輕的警察道:“王影,你看看這個。”
王影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接過這個繩卡,快速的拿出一個高倍放大鏡,看著這個繩卡。
“這個繩卡,是遭到了人為的破壞,用撐鉗撐裂後,又用了強酸腐蝕。”
王影一邊看一邊道。
歐陽誌遠臉色一變,大聲道:“耿局,立刻調動所有的警力,包圍鐵礦,不能放任何人出去,鐵礦的灌籠繩卡,是遭到了人故意的破壞。”
耿劍鋒一聽,立刻撥打電話,調動所有的警力,開始包圍這座鐵礦。
整個鐵礦,頓時警笛大作,氣氛在刹那間年緊張起來。
“你說什麼,誌遠,灌籠的墮落是人為破壞的?”
何振南下了一跳,他知道,如果歐陽誌遠說的情況屬實,自己就能逃過一劫,不會受到處分。
“這個繩卡,就是我在下麵那個摔爛的灌籠裏麵找到的,也會就是說,這個繩卡,就是掉下去的那個罐籠上的,被人先用撐鉗撐裂,然後再用酸液腐蝕,目的就是讓這個灌籠掉下去,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