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屬於人族的遠古秘史,在人族找不到丁點存在,天魔一族反倒將其完整記載下來。困境中崛起,合縱連橫,驅逐天魔,想一想便能猜出來其中有多少可歌可泣人物,有多少罄竹難書困難,如此榮耀,為什麼天神要將它們隱藏銷毀?
沒有誰知道答案,曆史已經太過遙遠。
錢昆心裏空蕩蕩想了很久,最後無奈一笑,說:“天神和遠古人族,離我們太遙遠,是非對錯不能隻聽一麵之詞。”
“僅有墨風鈴給你我說了遠古人族秘史,想要對證,也找不來書籍。”石曉珍掩上門,脫掉鞋襪,麵朝外側躺在床上,天神與秘史,似乎不應該由凡人來擔憂。
“睡吧。”
錢昆看一眼油燈,油燈隨即熄滅,屋子歸於黑暗,僅有朦朧月光在窗前映耀。今晚和往日有些不同,躺在那,心虛飄飛雜亂,無法安然入睡。
少許,錢昆伸手搭在了石曉珍細腰之間,問:“睡了麼?”
“醒著。”石曉珍低聲回答,聲音有些顫抖。
“我們說會話。”錢昆翻過身,一手輕撫石曉珍散發香味的秀發,另隻手在她腰間緩緩向上移。透過薄薄衣物,能感受到少女如絲肌膚,觸手柔滑彈性十足。
石曉珍整個人猛然間緊繃起來,雙手死死握著拳頭,那隻從小腹轉移到酥胸上的大手,滾燙滾燙,如火一般頃刻間將身體點燃。
她咬著嘴唇,緊緊閉上眼睛,濃鬱男性氣息將整個人包圍起來,前所未有的熱烈。
錢昆依附在她耳邊,輕輕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如同受到電擊一般,石曉珍猛的哆嗦一下,咽喉吐出一聲被壓製的嚶嚀之聲,嗯,她整個身體更加緊繃,好似被拉緊的弓。而那隻大手,仍在撥弄弓弦,促使整個弓都在為之抖動。
“你怕麼?”錢昆輕輕問她。
“嗯。”石曉珍艱難點點頭。
“不怕,我們就這樣抱著。”似乎要證明自己所言不假,錢昆停下一切動作,隻是右手仍握著挺拔酥胸,說:“不要怕,我們說說話。”
“師兄,我…”石曉珍說了三個字,聲音再也聽不見。
錢昆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他是過來人,同樣熟知這個世界,能理解石曉珍在沒有拜堂成親情況下,心裏那些緊張與恐懼。
“我在長河山築基時候,遇到一個老龜,叫‘龜無壽’,他愛說有材與無材。山上樹木,能做房梁、立樁、杆子,因其能當材用,便被砍伐。反倒是那些歪歪扭扭,不堪大用的樹,能活上百年。”錢昆輕輕說聊起了所見趣聞,借此消減石曉珍緊張情緒。
石曉珍慢慢聽著,不由問:“樹木有材被砍伐,無材能活百年,無材比有材好?”
錢昆說:“張三家養了兩隻鵝,一隻能鳴叫,一隻不能鳴叫。某日家裏來了客人,妻子問殺哪一隻鵝招待客人,張三說殺那隻不能鳴叫,沒有用處的鵝。有材家鵝得活,無材家鵝被殺。”
石曉珍又問:“樹木因有材被砍伐,家鵝因無材被殺戮,師兄,做人應當如何?”
“介於有材與無材之間。”錢昆淡淡一笑,回憶起之前遭遇,說:“我執行變革之道,是有材,故而遭到妒忌。此番差點死去,便是有材惹來了禍事。”
有材被殺,無材也被殺,介於有材與無材之間才能長久。
石曉珍轉過身來,略顯不滿問:“師兄既然知道做人道理,為何還要強出頭,木秀於林,鶴立雞群,豈不是刻意招來災禍。”
“我懂得,不代表我能做到。”錢昆意味深長,又說:“正如現在,我明知不能給你以後,還想要占據你。”
尋常人或許不能理解這些話,薄情寡義?忘恩負義?見異思遷?能想到很多詞彙來形容。
石曉珍能明白,或者說,有心修道的人都能明白。修士伴侶,常常相濡以沫,相忘江湖,不論生死未來。越是修為高深,心思越會放在大道之上。
天荒地老,隻因年少。
石曉珍微微點頭,略顯苦澀說:“我懂,或許等我修為高深了,也會漸漸忘卻情義。大道無情。”
“大道本多情,多情是無情。”錢昆觀點獨特。
石曉珍說:“師兄所說與世上修士所說大有不同,哪個對哪個錯?”
“為什麼要分個對錯?”錢昆笑。
石曉珍不知如何回答。
錢昆低頭看看懷裏佳人,捧著她的臉,親吻了她的唇,溫潤香甜。石曉珍頃刻間緊張起來,身體再次緊繃如弓,“睡了。”錢昆安撫一聲,果真稍稍離開。
石曉珍很久都沒能睡著,心裏亂亂的,滿滿的,從沒有體驗過如此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