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關雎殿,齊田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擔心,招來了禦醫替趙曼診脈。
大殿裏一片寂靜,全部的視線都緊緊地盯著正在凝眉思索的禦醫身上,生怕從他的口中說出一絲的不妥。
等到齊田的耐性都快被磨掉的時候,診脈的的禦醫才喜憂參半地伏地叩道:“恭喜君上,賀喜君上,趙夫人已經有一月得身孕。”
趙曼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雙手不自覺地附在小腹上,她竟然有孕了!她的肚子裏,竟在不知不覺間孕育著一個未知的生命,是她這輩子最親密的血脈的至親。
“這是好事,曼兒怎麼就哭了。”修長有力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淚水,盡管語氣平淡,但是依舊可窺其中壓抑的喜悅和激動。
趙曼急忙抹了抹眼睛,原來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淚滿盈眶。她不好意思地看向齊田,發現他得眼底是怎麼也壓抑不住得興奮,那樣灼灼的光芒,讓她的心中湧起了前所唯有的滾燙。
命運兜兜轉轉,他最終還是成了她這輩子無法割舍的羈絆。
趙曼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像是擁抱了整個世界一般溫暖,“對啊,這是好事,我不應該哭,該是笑才對。”她頓了頓,緊緊的抱住他,輕聲道:“倉舒,謝謝你。”
齊田輕吻她的墨發,語帶寵溺:“傻丫頭。”
旁邊侍候的宮人也喜不自禁,紛紛賀喜:“恭喜君上,恭喜夫人。”
齊田心中大悅,臉上布滿了笑容,長袖一甩,朗聲道:“好,通通有賞,日後仔細伺候夫人,待夫人平安誕下王子,再行論賞。”
一群人心中更是欣喜,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幾分,紛紛效忠。
齊田摟了摟趙曼的肩,低頭輕語,“曼兒有孕,這陣子就先好好將養著,不要太過勞累。前朝的事情就放心交給孤,知道嗎?”
趙曼也知道自己的輕重,順從地點了點頭。齊田這才滿意一笑,扶著她躺下,替她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不拘什麼,需要的話就吩咐一聲,好好養胎要緊。孤先處理政事,稍後再陪你用膳。”
趙曼看著眼前的男人,五官清冽冷峻,眼眸卻是柔和多情,黝黑的眸子裏,是她的容顏。
她綻顏一笑,帶著前所未有的依賴,“好,我等你。”
齊田嘴角輕輕一勾,輕吻了她的唇角,才轉身離去,在路過禦醫身旁時才微微一頓,狹長的眼眸輕瞥他一眼,又腳步不停地踏出大殿。
禦書房
禦醫滿頭大汗地跪在地板上,頭頂上冷冽的視線就像淩厲的刀片,在他的身上一遍遍得淩遲,他渾身戰栗,明明是寒冬酷寒,後背卻是冷汗津津。
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寒,卻帶著無人可擋的威嚴:“趙夫人的胎兒可是有何不妥?”
禦醫急忙叩首,“稟君上,胎兒脈象有力,並未有何不妥,隻是……”
齊田臉上一肅,雙手攥緊,語氣帶著自己也未知的擔憂和急切:“隻是如何,可是夫人?”
禦醫悄悄擦了擦額頭的汗,瞄了一眼上首已經滿臉寒霜的君王,心中更是擔憂:“趙夫人前陣子大病,元氣大傷,身子還未恢複,如今又懷孕,隻怕凶險異常。”
頓時又是一陣靜默。等了許久,禦醫才聽到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好好給夫人保胎,調理身體,若是,若是有意外,夫人為重。”
禦醫心中一驚,震駭不已,連禮節都忘了,驚詫地看向上首年輕的君王。那可是君上至今唯一的子嗣啊,難道,趙夫人就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