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遙的話,萍姑臉上浮上一抹欣喜和期待,隨即又是忐忑不安,她驚疑不定地說:“阿遙,這真的可以嗎?我真的可以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咱們隻是一介庶民,怎麼掙得過那些權貴。要不還是安安分分地過咱們老百姓的生活吧。前些天那個女人給了阿姐一隻金釵,聽莫大夫說價值連城,等阿姐用它去換了錢,就夠我們姐弟兩這輩子用了。”
聽到萍姑這句話,阿遙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又想起了宋武臨走前的那句話,他一介庶民的確配不上阿曼。
阿曼過得應該是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粗茶淡飯、荊衣布裙地過一輩子。現在他們的身份天差地別,連她頭上隨隨便便一直金釵,都能夠養活他和阿姐一輩子,他又有憑什麼去肖想阿曼?
“阿姐,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阿遙目光灼灼地看向萍姑,“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成為人上人,手握權力,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被人嗤笑妄作肖想。”
萍姑愣愣地看著從未如此的阿遙,臉上的表情喜憂參半。
她自幼父母雙亡,隻留下這個小她十多歲弟弟相依為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阿遙拉扯大,阿遙雖是她弟弟,但說是她兒子一點也不為過。
她此生命運多舛,出嫁不久丈夫就意外身亡,夫家人當她是不祥之人,把她掃地出門。
好在她這個弟弟總算沒白養,在她被夫家掃地出門之後,不顧外人的風言風語接她回來住,待她至誠,孝順無比。
他們兩人就這樣再次過上了相依為命的生活。眼看阿遙的歲數也越來越大了,可是終身大事還是沒有著落。
平日裏她是操碎了心,到處給他物色張羅那些適齡的姑娘,隻是她這個弟弟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心高氣傲,總是對村子裏的姑娘不屑一顧,最後還勸她不要忙碌,說是他自有決定。
萍姑卻是不能放心,在他那天救回那個女人就更加不放心了,因為她明顯發現了自家弟弟的異常。
平日裏他對女子都是不屑於顧,現在卻可以整天整晚地守在那個昏迷不醒的女人身邊;他也從來對她言聽計從,現在也開始反駁她了。
到了最後,他竟然還要去當人上人!這是他平日裏一貫開朗隨和的弟弟不會有的想法,這個想法讓她即使歡喜又是擔憂。
任誰都想向往那種人上人的生活,現在她的弟弟爭氣,她自然高興。但是她的小民思想有讓她心中膽怯,不認為她一介庶民能夠有機會過上那種生活。
憑著她的直覺,肯定和那個女人逃脫不了幹係。她一向孝順乖巧的弟弟自從她出現之後就變了,這都是她惹得禍。
萍姑把一切不得排解的情緒化為對趙曼的怨氣,心中更加不喜趙曼了,所以她連問都沒有問阿遙那群士兵是否帶走趙曼,在她心裏,巴不得趙曼被帶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