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傲雪,這名媛薈人多眼雜,這話可不好多說。”
顏曉晴是姐妹團膽子最小的,也許是因為自己爹爹官位低,她在人麵前說話時總是唯唯諾諾的,大氣都不敢喘。
現在她聽到柴傲雪竟然說出這麼犯忌諱的話,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一張小臉委屈巴巴的,就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咪,一張毫無攻擊性的臉縮在肩膀裏。
“哎呀,你怕什麼?咱們早就跟太子妃撕破臉了,就算咱們不下手,她也不會饒了我們。”
段冷翠生來高貴,父親是軍部的大員,她也生來有幾分威武之氣,一貫飛揚跋扈,說話行事任由自己的性子。
“嗯........”
柴高雪緩緩地扭過頭來,狠狠盯了一眼段冷翠,那鋒芒畢露的一眼,嚇得段冷翠連忙堆笑哄道。
“哎呀,你看我這張嘴,什麼太子妃,這還沒到大婚儀式呢。”
“哼,你倆聽好了,離大婚還有半年時間,你倆給我死死地盯著那黛兮,我就不信找不出她一絲把柄,之前咱們給她挖的那些坑,她都僥幸躲過了,這次可不能再心軟了。”
柴傲雪站在梔子樹下,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掐下一朵盛開的梔子花,一把撕個粉碎。
“傲雪,仔心傷了手,要想阻止她登上太子妃的寶座,我看呀,關鍵還是要在太子的身上。”
“滿京城誰不知道太子爺每日除了琢磨木匠,連正眼都不看她。如果這當口,她再鬧出個婚前行為不點的事情來,你說這婚禮還辦得下去嗎?
段冷翠果然有幾分雷霆手段,是以最得柴傲雪歡心。
“果然是個好主意,那從此刻開始,隻要我們在她和太子爺之間扇扇風,再點把火,就有她吃不了兜著走的。”
柴傲雪臉上果然露出了幾分喜色,眉梢都掛著笑意。
“到時候這太子妃的寶座非你莫屬!”段冷翠看到滿臉喜悅的柴傲雪,不失時機地再殷勤一把。
“哈哈,何止是太子妃,就連這未來的大宋皇後也是我的,到時候我要讓相府千金跪當我的奴婢!”
柴傲雪越說越興奮,仿佛看到了自己身披鳳冠霞帔的一天,滿眼都冒著小星星。
“你倆再......再說什麼呢?”
腦回路一向比較長的顏曉晴總是跟不上臉上的節奏,一臉懵懂地問道。
“哎,沒什麼!快進去等好戲看。”
柴傲雪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似一條錦鯉一般倏地轉身進了名媛薈的大門,她身後的姐妹團也都捂著嘴跟了進去。
名媛薈果然氣勢非凡,好似瓊樓玉宇,又似瑤池仙台,明晃晃的金碧輝煌,香噴噴的銅爐高鼎,雕花鏤空窗欞掛著五彩燈籠,玉石地磚映著高屋穹頂,香幾案下鋪錦墊,白瓷瓶裏供牡丹。
一樓大廳人聲鼎沸,二樓長廊絲竹悅耳,橫梁上飄著錦帶,蓮花台上立著玄女。
經營這家時尚中心的老板娘芳姐,是個精明的中年貴婦,體態微豐,膚如凝脂,一雙勢利鳳眼,一張伶俐巧嘴,渾身珠光寶氣,頭上金釵亂顫,說起話來眉飛色舞,口齒含香,能把花兒說開,能把月兒說彎,粉麵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她不光有能說會道的本領,更有經營管理的手段,把個偌大的名媛薈打理得井井有條,紅紅火火,吸引了整個京城得名門貴婦,每一期的新品發布、時尚沙龍都在這名媛薈舉辦。當然這要感謝她一張巧嘴把太子妃哄得花枝亂顫。
芳姐扶著太子妃的手,使出了渾身諂媚功夫,每一根睫毛上都擠出了笑意。
“太子妃,請上座,這個位子滿屋子裏是最好的,我早早的就給您備著呢!”
一直把太子妃扶上座位,又恭謹地為她整理下裙擺。
“芳姐費心啦,不過是新品發布會而已,不必這麼客氣的。”太子妃黛兮麵含三分笑意,眼睛卻四處瞅著。
那芳姐是個何等精明的人,早就看出了太子妃的心思,忙滿臉堆笑:“請帖早早地就送入宮中了,此刻想必太子已經到大門口了。您稍坐,我去迎迎。”
芳姐躬身退下後,朝著身後的一群丫頭忙使眼色,那丫頭們眼尖得很,乖巧地連忙把早就預備好的香茶點心獻上。
那芳姐扭著腰肢擺著水袖,急忙朝門口迎去,心裏卻暗自嘲笑那蠢笨的太子妃。
這是為何呢?原來滿京城都知道的一個笑話,太子妃不得太子歡心!
整個京城都知道太子爺整日與木頭打交道,那木匠手藝堪比簪花小楷,乃京城一絕!他溫和厚道,就連對下人都客客氣氣的。可唯獨有個缺點,不近女色!
為此太子妃黛兮那是用盡了手段,也未曾得到太子爺的青睞。急得相國大人三日一小請,五日一大請,各種製造機會讓二人多接觸。
皇上也是對這個隻愛木頭不愛江山美人的太子氣得頭疼,急得高皇後背地裏不知打了那太子多少回。
可是那個太子竟是個木頭人一般,呆呆愣愣的,就是對太子妃從未多看一眼。
這滿京城都知道的事,那芳姐豈能不知?於是她總是投其所好,每次活動都第一個給皇宮送請帖,當朝皇上為了體現與民同樂,每次都責令太子必須捧場。
這麼好的獻殷勤機會,芳姐不但總會抓住,而且還特意把太子和太子妃的位子擺在一起,這其中的用心,太子妃豈不明白,是以總會多多關照芳姐的生意。
萬事俱備,就等太子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