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納粹的恐怖(1 / 3)

昭和六十三年,十月十一日上午十點五十七分,秋高氣爽的天氣在JR博多站的五號站台〈朝風1號〉滑行進了站台。

這個列車十月十日下午十點五十七分從東京出發,一晚上時間從東京到九州。

〈朝風1號〉是臥鋪列車。在時刻表雖然上有▓☆的標誌,可是在日本有這個標誌的列車〈朝風1號〉是屬於特別列車。二人用單間的臥鋪列車是因為有被稱呼為「二重奏」的二人單間。有這樣二人單間的臥鋪列車,現在隻有〈朝風1號〉和〈北鬥星〉。一般的編組是〈北鬥星〉A臥鋪有二人用單間,〈北鬥星〉的1?2號雖然B臥鋪也有二人用單間,可是隻跑東北本線。跑東京以西的列車中有二人單間的臥鋪列車隻有〈朝風1號〉的1?4號。

〈朝風1號〉,有14節車廂。那當中4號車的4人用「四重奏」,一人用包間5號車廂也有。B臥鋪包間「二重奏」是,是6號車廂,大概在列車的中間位置。6號車廂,全部由二人用包間構成。

列車停在了站台,電動門開開後,等候在門前的乘客下了車自動關上。拿著重行李箱的旅客,多數是一對一對的。6號車乘客下車的風景,像在情人旅館的吧台。他們是,一口氣在日本西麵奔跑著賓館包間裏睡了一夜的客人。

車長田中,在旅客已經下車的6號車的走廊來回巡視著。二人用奔跑的賓館小房間的門全部都敞開著,一層的房間裏的床和毛毯淩亂的映入眼簾,床單下麵的金茶色在晨光的照射下閃著光芒。單間是一層和二層交叉並列。奇數號碼的房間在一層,偶數號碼在二層。門都是在一層的走廊。

田中停下了腳步,其中的一個包間,3號的門沒有打開。覺得可疑敲了敲門。當然沒有旅客下了車必須把房間門敞開的規定。可能是下車之前,又把門關上了。

況且敲門後,房間裏麵沒人回應。果然是下車了。田中用手去開3號包間的門。

怎麼也開不開,裏麵鎖著。

田中心情馬上充滿不安。急劇的不祥的預感。因為,昨天夜裏看到這個房間的乘客,不可思議的舉動。

那是在剛過了濱鬆,昨天夜裏的二十二點半。〈朝風1號〉二十二點二十一分到達的濱鬆站。停車一分鍾後,二十二分發車。3號車的女乘客,成了半瘋狂狀態。緊揪住田中的手,大叫要死人了,快停車。像一時精神異常的瘋女人。

詢問理由卻什麼都不回答。說出的話語無倫次。強行拖到房間裏後,幾次重複要求停車,因為過了一段時間歇斯底裏般的症狀鎮靜下來,田中才放心。那是出現在最終到達站的事情。因為有預兆可能發生了什麼,所以田中感到不安。

田中取來工具箱,拿出工具打開了3號包間的門。

接著,發現床上,臉向上斜靠在毛毯上的女人。

白色的連衣裙,印著藏青色大朵的花。正是過濱鬆站時大叫停車的半瘋狂

歇斯底裏般的女人。

田中從一層房間裏進入到3號包間。打開窗戶的百葉窗,陽光充滿了整個房間。

田中屏住呼吸,走到從上往下看的位置看著女人的臉。表情太驚人了。

田中視線裏映出,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天花板。眼睛沒有一點兒黑眼球。

清一色的白眼珠浮現著細細的紅血絲。

女人的臉痛苦的扭曲著。臉頰的一邊好像用線吊著,半張著嘴,看到了嚼牙。

女人的兩個手手指,像臉頰上肉貼在上麵。

眼角,有流過淚的痕跡。田中好不容易忍住沒有叫出聲。女人已經沒有氣息。女人的表情,像被一瞬間的驚訝凍住。剛才,看到非常恐怖的情形。

沿著女人的視線,田中不假思索的看了看天花板。覺得什麼都沒有,放下了心。不由得脖子發軟。

接著田中重新打起精神,特意不看女人的臉,戰戰兢兢的用手晃了晃女人的肩膀。沒有任何反應。透過連衣裙田中的手感覺到女人的身體已經涼了。

田中站了幾秒鍾。低頭看了看,在上午明媚的陽光下的女人,看到的世上可怕的表情不情願收進眼底。出於緊張和害怕,田中的腿有一點點發抖。

正在這時,站台上揚起了灰塵飄進田中的眼睛裏,田中趕快關上了百葉窗。

房間的光線暗淡了下來,女人表情好像也不怎麼恐怖了。

田中站著一動不動,耳邊慢慢的傳來女人喊叫的聲音。

那是把半瘋狂狀態的女人拖到房間之後。田中女人趴在床上哭,過一會兒會安靜下來的,從房間裏出來,慢慢的關上了門。

在那個時候,女人直起腰來,向著窗戶,大聲哭叫。田中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可是這個聲音像刻在腦子裏。

「可怕,可怕納粹跑過來了」

由於恐怖,從肺腑裏發出的絕望聲音。田中想起來那個聲音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那以後,通過走廊時聽到房間裏這樣叫了一回。

「看到了,可怕!看到納粹了」

女人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被嚇死的嗎?

邊上的臥鋪沒有用過的痕跡,上麵放著路易威登的包。拉鏈拉著。牆上的衣架上架著草綠色的夾克衫。

奇怪,田中邊和恐怖的心情挑戰邊想。這個房間,是二人用的包間。有兩張床。為什麼這個女人一個人,終點到了,邊上的床也沒有用,看樣子女人的同伴沒有乘坐這列臥鋪車。女人是一個人來旅行的嗎。〈朝風1號〉有一人用包間。那她為什麼包一個二人房間。

二人用的房間女人一個人住,她死了。不應該是被殺。這個小房間,裏麵還鎖著門。女人的身體上哪裏都沒有血跡被汙染。白色的連衣裙,像剛剛穿的新的。

看裝束像是個有錢的女人,左右手指三個鑽石戒指閃著光芒。脖子上露出好像價格昂貴的項鏈。因為有錢一個人的旅行也包一個二人包間嗎。

即使如此太恐怖的死相了。總之聯係警察,田中想到這,馬上從3號室出來關上了門。

在福岡縣警方的調查下,判斷出很多事情。首先女人路易威登包中所持證件汽車駕駛證,及護照了解到她的身份。

姓名,鬼島政子,昭和十九年三月三十一日生人。住址東京都港區赤阪八丁目一十二,四,一二O七。住址的詢問了解到,六本木總公司的鬼島集團株式會社的,女董事長。

鬼島集團有房地產部,東北新幹線敷設當時,不僅是趁著這幾年土地價格的提高,為公司贏得了巨大的利益,另外畫廊,俱樂部,咖啡館,郊外西餐館,高爾夫球場,小酒館,等二十幾家店鋪的經營全部是由董事長鬼島政子一手管理的。

鬼島集團現在雖有二百名以上的職工,開始隻有鬼島政子一個人的公司。她靠自身的才智看準會變成高價的地段,然後投資,資金逐漸增多,如此起家的公司為數不多。所以不存在公司經營方針,政策等。

鬼島政子的個人資產,已經上升到三十幾億。但是她還是獨身,沒有孩子和兄弟姐妹。父親二十幾年前已經去世,有親屬關係的人也沒有。在非常孤獨的環境中生存下來,是在名古屋的母親把她撫養成人。鬼島政子莫大的遺產可能會回到母親那裏。

從她所持有的包裹中,發現兩點對警方人員來說非常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兩個信封。一封大一點兒的茶色信封,沒有封口另一封是白色的小型信封,是被粘好的,但有開封的痕跡。

茶色的信封裏是,土地轉讓證。董事長鬼島政子贈送給草間宏司的世田穀區真沙街的三十坪土地轉讓保證書,鬼島政子的署名和印章都已經齊全。

福岡縣警方,這個草間宏司其人在鬼島政子周邊查詢後,馬上了解到其人。

鬼島政子董事長的秘書的名字正是草間宏司。

總之土地的轉讓證書,是女董事長給男秘書的,可以說是分給遺產的資料。據調查,這三十坪土地,現在的價值為一個億。

這個轉讓書的發現,給了警方人員非常奇怪的印象。一個資本家的女性死亡的同時,贈與一個男人一個億的資產,這個人的存在的確有故事。作為由董事長給與秘書的報酬來說,一個億的金額不是一般的數目。的的確確很唐突。這個秘書被雇用還不到一年。每位縣警方人員都感覺到這兒有要幹的事情。

另一封的書信,讓縣警方人員頭痛起來。信封口撕開了,裏麵的信卻東西無影無蹤。鬼島政子,有什麼特殊原因,拿著信封出來旅遊了嗎?太不可思議了。

在房間的邊沿,發現好像撕下的細紙片,撕的痕跡正好和信封相吻合。

判斷這個信封,是在列車內這個房間裏被撕開的。

可是裏麵沒有東西。正在迷思苦想時,在床的邊緣發現燒焦了紙的碎片。仔細地查看一下,看到被鞋踩過的已經燒焦的一張便簽紙碎紙片飄到了床的下麵各個地方。在鬼島政子的小包裏發現了打火機,便簽多半是被她燒掉了。

在信封的表麵,用圓珠筆寫著一行小字,朝風6-3。好像是備忘錄。

時價一個億元的土地轉讓證和,奇怪的被燒焦的信,這兩封書信同樣可能有窮凶極惡的意思。鬼島政子的死,或許是他殺嗎—?當然是縣警方人員考慮的下一個問題。

鬼島政子的屍體已經解剖。她的死因,不是受到第三者的暴行,純粹是心力衰竭,總之判斷結果是心髒麻痹。死亡推定時間是十日晚上十點至十二點之間。

她的心髒,明顯的能看出是心絞痛,消化器官內,有常用硝化甘油的痕跡。

因此這個,屬於突發事件,結論是缺乏可疑的因素。從她的體內沒有查出任何有毒物質,沒有被銳器造成的外傷,也沒有被絞殺的痕跡。

這樣對鬼島政子的死留下若幹疑點,通知鬼島集團總務由鬼島集團出資把遺體移送東京。

在遺體沒有確定殺害的可能之前,因為福岡縣警方沒有理由再行動,檢查報告,檢查經過,向櫻田門的一課作了報告。一課沒有意向再調查的話,事件到此為止。可是,看了報告書的檢查經過後一課殺人班的吉敷竹史,感到事件可疑。

吉敷找到鑒定師船田。接著詢問了有沒有對心髒衰弱的人的給藥,看著像自認心力衰竭死亡的殺人方法。

「心髒病有許多種」

船田說

「一句話,有先天的心髒病也有後天的心髒病」

「先天的心髒病是什麼病?」

吉敷詢問道。

「心瓣膜疾病,心房隔膜欠缺,心室隔膜欠缺…」

「後天的心髒病呢?」

「脈律不齊,高血壓,心髒肥厚,心肌梗塞,心絞痛」

「就是那個,心絞痛」

「藥物等,對心絞痛的患者不留證據的殺害方法沒有嗎?」

「但是解剖後,藥物會被檢查出來的」

船田斷然的說道。吉敷點點頭,稍微咬了咬嘴唇,考慮了一下,又重複詢問道。

「最初的心絞痛是什麼?什麼樣的疾病?」

「啊,簡單的說,冠狀動脈因膽固醇堵塞形成心肌梗塞,堵塞造成心絞痛」

「嗯…,後天形成的啦?原因是什麼?」

「原因是動脈硬化,吸煙過量,食用奢侈而美味,鹽漬油漬的食品造成肥滿引起的。哎,中年疾病啊」

「是啊,患者喝了速效救心丸了嗎?」

「嗯,速效救心丸,有很快擴張血管的功效。所以心絞痛的患者發作時,服用此藥。血管擴張減輕痛苦。病痛消失。但是在速效救心丸上暗中搗鬼,首先得敗露。鑒定師,如果是非常粗心的話那就另外了。」

「不依賴藥物,心髒衰弱的人受到嚴重打擊的話,可以達到殺害的目的嗎?」

「那個,雖然不是不可能,那個構思不是外行人能考慮到的。況且心髒衰弱的程度也有關…,假如有計劃的殺人話,不能夠推薦。必須演繹出強烈的讓心力衰竭人受到嚴重打擊事情。」

等一下,吉敷想起。在福岡縣警方的報告中,鬼島政子的所持物品中,沒有寫有速效救心丸一文。進房間取走速效救心丸,然後給她嚴重的打擊的話,不是效果很高嗎?

「讓她發作,不給她救心丸的話會怎麼樣?」

「啊,雖然發作的厲害會出現效果,剛才說過的,根據病情的程度,或是,相當的惡化的話…」

但是假若預謀殺人就是誰策劃,鬼島政子屍體是在〈朝風1號〉的被稱為二重奏門在裏邊鎖著的二人包間裏被發現的。犯人殺人後,在臥鋪列車的二人用包間需要一間密室。當然更有必要乘坐在〈朝風1號〉了。

但是,到現在為止根據福岡縣警方的報告中闡述的,好像鬼島政子在〈朝風1號〉的6號車廂裏始終是一個人。犯人在〈朝風1號〉行駛過程中來到鬼島政子的附近,並且在作案後不留任何痕跡的高超手段,然而二人故意裏造成包間裏麵反鎖,離開現場在密室殺人伎倆,果然是否如此。吉敷想今後在自己的搜查中,這是個重要疑點問題。

一般的邏輯來考慮,犯人是誰,這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鬼島政子死的同時有賺取一個億的人物。

吉敷,小古二人走向東京站。因為據東京發來消息說〈朝風1號〉的乘務員,6號車,3號室發現鬼島政子死亡的第一目擊者,現在回到了東京。〈朝風1號〉的車長,田中。吉敷在東京站半圓形建築的3樓東京車長區見到了他,吉敷被帶到寬大房間邊角的沙發處。

坐在沙發上,觀察到對麵的田中是一個,臉色紅潤看著很健康的身材矮小的男人。年齡在四十五歲左右。是個性格爽快的人。

吉敷不用刨根問底,田中就什麼都說了。

「從〈朝風1號〉的二人用包間裏,是你發現的鬼島政子的屍體嗎?」

「是的,是我發現的。」

田中的車長,用有力的聲音回答。

「刑警先生來調查這件事,那肯定有犯罪的可能性是嗎?」

吉敷微微苦笑了一下。

「是那麼考慮的嗎?」

「哎,先了解一下兒」

「不對,那麼答複有點兒不理解,那個死了的女人,那以後在報紙上看到報道說,好像是非常有錢的女人。」

「而且在福岡縣警方搜查的傍邊一看,可疑的資料也被整理出來,那之後我就考慮是圖財害命。」

「但是,鬼島女士的死因是因為心力衰竭啊,殺人的可能性首先沒有,請考慮這是照例行事的搜查。」

「啊是嗎,知道了。」

「臥鋪包房隻能在內側鎖門嗎?」

「那個,福岡縣警方的人也問過此事,實際看一下就明白,因為是關上門旋轉式的圓形門鎖。在走廊不能鎖。公寓等經常使用的,按下把手的中間按鈕,不是那種,咚的,關上門好像就被鎖上的門鎖。那樣從外麵能鎖得門,因為必須都要給每一位乘客鑰匙」

「這點絕對是肯定的嘛?」

「絕對肯定,從裏邊,裏邊的人不鎖的外麵不能鎖。就是那麼製作的。」

「嗯,當然窗戶也是開不開的是嗎?」

可能以後調查一下比較好。吉敷想上述的事情,但是車長如果這樣說的話,信譽度比較高。

「由東京站出發時,對鬼島女士有沒有印象。」

吉敷詢問道。從福岡警方的報告了解到。

「有,因為她非常顯眼的一個人。雖然看上去已經不年輕,長相很不錯。東京站出發時間開始,記得在6號車的通道上站著的。」

「乘客,都是那樣嗎?」

「不是,因為通道較窄,沒有什麼人在那站著。所以記得很清楚。還有,我看到,她好像是在等人。」

「嗯,所以在通道上等同伴上車,現在還有那個印象。列車開動後我發現,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是受到驚嚇精神恍惚。」

「通道是靠站台方向嗎?」

「不是,反麵,從通道看不到站台。」

「6號車全部是二人用房間對吧。」

「可是她一個人進了那個房間。」

「是的。到現在為止我知道的範圍內,二人包房一個人住一次都沒有。接著我猜測,這個鬼島女士,這個人是不是和丈夫約好在列車上見麵,自己來了,丈夫因錯過乘車時間,沒有乘到列車而吃驚呢。」

「的確,我也是這樣考慮的」

這是吉敷的真心話。在日本西部行駛的唯一,有二人用包間的列車。奇怪的是,在二人用包間裏,發現一個女人死了。

「可是,死了的鬼島女士是單身。」

「說的是…是啊,到底她和誰約好等候見麵的呢。呀,當然,假設等候見麵,也合乎情理。」

「但是,一個人乘坐二人包間的不是沒有嗎?」

「首先,聽都沒聽說過」

這個疑點,在鬼島集團中心以後能聽到等候的這件事吧

「鬼島女士的票是到哪兒呢?」

「檢票是什麼時候?」

「出了東京站馬上」

「那以後,又看到鬼島女士了嗎?」

「沒有,沒有看到。雖然6號的通道過了幾次,都沒看到她。哦,隻有一次看到她和一位年老的男人站著說話,就那一次。通道邊上的小窗窗簾一直拉著,覺得可能是進了房間。」

「過了濱鬆那一段,突然半瘋狂狀態了嗎?」

「什麼樣的狀態,請詳細說明。」

「我剛一進6號車廂,這個人開開3號室的門,在房間門和走廊之間站著,確認是我之後,急步跑到跟前。兩隻手緊緊握住我的右手。」

「拜托!請停下這列列車。」

的大叫,我大吃一驚,想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後來怎麼樣了?」

「告訴她停車那會造成很大的麻煩,列車已經出站,在高速行駛。什麼事情,說說理由。」

「事麼。接著呢?」

「什麼理由也沒說出,一邊流淚一邊注視著我,」

『快停車,不停的話會死人的』

那麼說了。

我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站著一動不動,邊哭邊在手臂,肩膀間叩頭

「神經錯亂嗎?」

「是的啊。接著,她在通道上哭得癱倒在地,這一切都被別的房間的人從窗戶看到,讓我很難堪。我被認為是個更怪的人。別人都看著呢,幾次給她拚命說,才站起來,攙扶著回到她的房間。因為那個人的房間是一樓。」

「接著趴在床上哭,一直是在哭得樣子,我雖然擔心放下她行不行,可是怎麼辦也不行。關上了門,離開了那裏。當時如果叫醫生去了可能能救她,那個場合沒去成…」

「後來呢,好些了嗎?」

「首先,我是那麼想的。總之那以後,沒有再發生什麼問題…」

「那以後,又看到鬼島女士了嗎?」

「沒有,一次也沒見到。」

「影子都沒看到嗎?」

「沒有,聲音雖然聽到了。」

「再見到的時候,是在博多站她的屍體是嗎?」

「是的。人的死,是她自己的事吧…」

「屍體的樣子,和在過了濱鬆那段騷亂過程中,你把她攙扶到房間時的樣子相同嗎?」

「是的。衣服等和那時候一樣。我感覺到是不是在抽抽嗒嗒的哭啼過程中心髒停止的跳動。」

「是嘛,大概了解了。」

吉敷說。

「鬼島女士開始半瘋狂,是在過了濱鬆,突然發生的是吧?」

小穀問。

田中回應。

「從東京站出發時沒有一點兒那個跡象是嗎?」

「那為什麼突然成了那樣呢…」

小穀自言自語的思考著。

吉敷即刻回答。

「啊,果然是那樣」

小穀回答。

「那個隻寫著列車名的信封裏麵裝的是被燒掉的信嗎?」

「嗯,雖然不能理解其中的理由,出了濱鬆站鬼島政子從提包裏取出信,撕開看了以後,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打擊。總之,那封信,對於她是個毛骨悚然的東西」

「果然,發狂的理由是信嗎」

「那樣考慮比較順理成章。」

「但是,如果是信的原因,出了東京站怎麼沒有看呢,況且又發生了由東京站出發時,同行者沒來的異常現象。為什麼等到了濱鬆才撕開看呢。」

「是的啊…是存在這個問題。同行者不來的話,收到的信應該是馬上就看的呀」

「要說什麼的田中插了句嘴」

吉敷回應。

「若是那個問題,那封信,鬼島女士是在濱鬆收到的。」

兩個刑警同時反應道。

「因為是我給的,那個人」

「你交給的她?在濱鬆?」

「怎麼給的?從誰那裏接到的?」

「從濱鬆站的工作人員那裏」

「濱鬆站的工作人員?」

「唉。說是在站台上受人委托」

「在站台上的客人?」

「是的。突然出現的客人,好像說委托轉交給將要到站台的的6號車的3號室的女性。」

「那信封上『朝風6-3』的文字呢?」

「站台工作人員寫的」

吉敷無言。那是什麼樣的信呢。如果那樣過了濱鬆應該能看到。

的確,那個信封上的備忘錄就能理解了。受委托的濱鬆站工作人員,怕是忘了,〈朝風〉的6號車的3號室,寫的「朝風6-3」。

「濱鬆站的工作人員的姓名知道嗎?」

調查一下,就會知道

「信交給她時,鬼島女士的樣子怎麼樣?」

「交給她時,並沒有什麼異常。很安靜普通的樣子」

「敲了房間的門是嗎?」

「說是濱鬆的工作人員轉交的,她臉上有異常的表情嗎?還是像預料當中的樣子?」

「好像意外的樣子?怎麼說呢,很詫異的表情」

對於她來說出現的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接著就成了半瘋狂狀態是嗎?」

「馬上嗎?給她信後」

「馬上。給了她,也就是五分左右。」

那麼說,果然是看了信,受到內容的打擊啊。

吉敷一邊翻著記事本一邊說。

「福岡的監查課提供的死亡時間是十月十日午後十點至十二點之間。根據以上的線索,就是說〈朝風1號〉在濱鬆出發的時間,十點二十二分這個時間她還活著是嗎?」

「聽你的語氣,大概到十點半,鬼島政子應該活著。」

「唉,…是的。好像在往後一點兒吧,後來通過3號室門前時,因為又聽到了她的聲音」

「大概十點四十分吧」

「那以後再沒有見過,連鬼島女士的影子都沒見過是嗎?」

「是的,沒有看到過」

這樣鬼島政子的死亡推定時間跨度就縮短到午後十點四十分至十二點鍾之間了。

「啊,終於明白了。謝謝」

吉敷向田中致謝合上筆記本,他突然想起十二點,午夜的零點〈朝風1號〉在什麼地方行駛著呢。

「田中先生,午夜零點〈朝風1號〉在什麼位置?」

「大概在大垣一帶吧」

「在大垣站停嗎?」

「不停。因為是特快臥鋪列車,從名古屋出站後,到四點四分崗山站為止不停。」

「的確,頻繁停車,妨礙乘客的睡眠的」

「幾點到名古屋呢?」

「二十三點三十二分。通常隻有三分鍾停車時間,三十五分發車。」

「唉,那天晚了一分三十秒」

「不是不是,單線的話無論如何,東海道線那樣的事情一般不會發生的。那天晚上是特別。」

「為什麼特別?」

「呀,惡作劇。名古屋的前麵,鐵路上麵被放上了木材,造成列車一時停止。」

「正確的方位是那裏?」

「幸田站這邊,減低速度,因為馬上就到了幸田站。」

「臨時停車了嗎?」

「是的,緊急停了車。到名古屋以後檢查了機車,沒有受到什麼特別的損傷。」

「沒出什麼事麼?」

「沒有出什麼事。但是,對於惡作劇的人真難辦。拙劣的手段有可能會造成脫軌,翻車。」

田中一邊苦笑著一邊說。

「明白了。一個重要的參考消息。沒有別的引注意的事情了嗎?」

吉敷一邊和記事本一邊說。

「後來…,鬼島女士沒有再發生精神失常嗎?」

「精神失常嗎?是那麼考慮的?」

田中含糊其詞的說

「不是受到打擊一時引起的錯亂嗎?」

「不能往那方麵考慮麼?」

「呀,因為說出的話,怎麼都覺得怪」

「嗬,說了什麼事?」

「說『可怕!可怕,納粹跑過來了!』…」

「是,什麼意思呢?那是」

「隻有一次麼?」

「不,還有一次,通過走廊時,從房間裏傳出的哭喊聲音」

「不,這次是說『看見了!可怕!看見納粹了!』」

兩個刑警嘟噥著。

「什麼意思呢,那句話。我認為果然是精神失常。」

田中有所感觸的嘟囔著。吉敷眼前浮現出福岡縣警送來報告中鬼島政子遺體照片的奇怪的表情。

「那是剛看到奇怪物體,恐怖到極限的一張臉。誰都能想象死者的臉是,因為極度的恐怖而致死的。」

「那以後,3號室的房間任何人都沒有進去嗎?或是看到了出來呢,有沒有聽到除了鬼島女士以外的人的聲音?」

「呀,我沒有太多的注意。我一直認為鬼島女士是一個人在3號室的。」

吉敷點點頭。

但是,背著車長在包房的出出進進,如果室內有人協助的話,簡單的就可以做到。

可是,說得納粹是什麼呢─!?

吉敷和小古,從車長室走出來。可能的話馬上想拐到十號線站台,用自己的眼睛親自實地考察,進站的〈朝風1號〉6號車,可是剛過正午,還有很多時間。

東京車長室因為在北口的圓形建築內,到了樓下的外麵是東京站圓形建築內側。在晴空萬裏的藍天下,圓形建築內拓寬的商業街。而且回過頭去看到的正是紅磚砌成的東京站。

工作關係,吉敷對東京站很熟悉。這個東京站,不記得都來過多少次了。怎麼著,還是古色古香的紅磚圓形建築比近代的八重州口建築從心裏喜歡。認識的東京站職員比較多。乘著來東京站工作的機會,有關東京站的知識也了解了很多。

紅磚砌成的東京站,是在大正三年十二月十八日竣工完成。開工時間是明治四十一年三月二十五日。在日清?日露兩次戰爭意外勝利,在日本國民,是充滿巨大的發揚國威的氣概的時候。當時活躍的人物是鐵道院總裁後藤新平氏,

「敗給大國俄羅斯的日本,建造了名副其實的讓世界矚目的東京站。就算是地震國日本不能建造美國一樣的摩天大樓,至少在平麵上建築是讓世界人震驚的,東京站的紅磚建築顯示出當時超越自我的民族精神。」

當時委托的建築界的最高權威辰野金吾工學博士為設計師。工程動員了七十四萬餘人,可謂是空前的人海戰術。但是,後藤的構思被造謠中傷為酷似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中央站。在中央停車場改名為東京站的開業典禮儀式那天,乘坐領導人的列車到鶴見站就出了故障,列車到站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副總裁減薪處分,鐵道技術監查和電氣課長雙雙被解雇東京站的起點是糟糕開始。

但是隨著經濟發展,從沒有忘懷實現了進入世界有數的幾座大都會的東京來看,這個東京站圓形紅磚建築,迄今為止是為數極少的能回憶起在日本發展建設途中值得驕傲的見證。

吉敷和小古在這個圓形的內側站台並排著從一端走到另一端,向著南口走去。途中,看到左邊東京站停車場的走廊,停車場賓館入口。

南口大廳聚集著餐館,小酒店。吉敷和小古打算吃午飯於是進了其中一間名為精養軒的店。

兩個肉丁蔥頭蓋澆飯,小古取出記事本一邊看一邊給服務員說。

「吉敷先生,你看事情是不是這樣的,鬼島政子,是打算帶誰乘坐〈朝風1號〉的二人包間去九州旅行。

她雖然準時乘坐了十日下午七點五分發的〈朝風1號〉,可是她要帶來的那個人卻沒有來。雖然有些吃驚,又不能下車,所以隻能一個人去3號包間住。

正在列車到濱鬆站的時候,突然車長送來一封信。這封信的內容雖然我們不知道,鬼島政子是看過信後發狂的。燒了信以後,又兩手抓住正好走過來的車長。」

『停車,不停車會死人的。』大叫。可是回到房間後也在喊『可怕!可怕,納粹要來了!』這些意思不明的話。

這以後車長通過3號室的時候又聽到『看到了!可怕,看到納粹了!』

接著過了一段時間,鬼島政子的驚慌好歹恢複了正常,〈朝風1號〉到了博多站的這個時候,發現她已經變成了屍體。到現在為止的判斷總結,作為經過是這樣的吧。

吉敷回答。

「鬼島政子半瘋狂後,主張讓列車停車時是十點半,十點四十分還聽到她哭喊的聲音,中間一小時二十分鍾,大概通過大垣站為止,鬼島政子在3號雙人包間中,已經氣絕身亡了。這之間〈朝風1號〉停的是名古屋站」

「不覺得有殺人的可能性嗎?」

小古詢問吉敷。

「呀還不知道。但是不覺得有什麼可疑之處嗎?一個人乘坐雙人包間的人首先沒有。總之預定時是二人乘坐,一個人沒來。隻有這件事就可以推斷出有什麼企圖。」

「她究竟是想帶誰來呢?」

「不知道。那是男朋友吧,打算在窄小的房間裏兩個人親密的度過一晚,到九州旅行。要不是女的?據福岡縣警方的報告對鬼島政子的印象,不像有什麼女的朋友的人。那個,一會兒調查後就清楚了。」

「對心髒衰弱的女人,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用藥物殺人,卻不留證據的方法。」

「據監查師船田說,那是不存在的。

但是,鬼島政子是心絞痛。心絞痛是發作時,為了讓她蘇醒過來喝速效救心丸。可是這次,她的行李包中沒有發現速效救心丸這種藥。」

小古點點頭。

「這麼說來,和被害者相當接近的人啦」

「嗯,那好像不會錯」

「接近的人……」

「到現在為止判斷了幾樁事件。事實,推理包括兩方麵的。

首先,鬼島政子,打算和誰去九州的,就是被那個人棄之不顧的。

在濱鬆站時,又從誰手裏接到信,就是因為看了信鬼島政子成了半瘋狂。同時奪走她的心髒病特效藥,不久就會因心力衰竭而造成死亡。」

「總之,覺得這個地方發現了線索。首先知道鬼島政子有心髒病,並且知道她帶著速效救心丸,還是能和鬼島政子一起去旅行得人,全部和鬼島政子接觸很近得人現實中已經表明。那就是在這兒,有一位將要拿到一億日元和鬼島政子接近頻繁的人啊。」

「是秘書草間嗎!?」

「是,的的確確看著像,女董事長的情人」

「盡快想見到此人啊」

「哎,吃過飯後,去鬼島集團。會一會這個人物。」

「吉敷先生,那麼,被燒掉的信也是這個人幹的嗎?」

「這麼來說這個男人,總之,和鬼島政子全然在另外的地方啦……」

「不對,我認為是在濱鬆站開始乘的同一列〈朝風1號〉臥鋪車。這個人如果是殺人犯,很可能在同一列車。如果不那樣的話鬼島政子的死是看不到的。雖然還為推測出使用的方法,在最近的地方,在用什麼方法把鬼島政子逼到死路。」

「那封信上寫了些什麼呢?」

「嗯,不知道啊,知道了信的內容,就能夠進展很多……」

「讓鬼島政子變成那樣瘋狂的樣子,究竟是什麼內容呢……」

接著鬼島政子發狂時亂喊的話,那到底又是什麼哪.

『可怕!可怕,納粹來了』」

「是納粹德國的納粹吧」

「嗯,但是鬼島是昭和十九年生人不可能有戰爭體驗吖」

「昭和十六年開始至昭和二十年的太平洋戰爭時,還不知道能不能出生呢」

「但是,犯人草間說,對那些事情比較脆弱。因為草間,被鬼島雇用為秘書,還不到一年呢?這個人,對女董事長過去的老病至今,好像是什麼都清楚。」

吉敷邊說邊重複著納粹,納粹。這個納粹,讓這麼一位有才幹的女董事長最後緊張的那麼精神錯亂。應該是像鬼臉一樣浮現,才恐怖的讓她臉都被嚇得扭曲了。

納粹,納粹嗎—。

那封信,是不是也寫了納粹的事情了。讓這個呼風喚雨的女強人瘋狂的,是這個納粹兩個字的原因嗎—?

填飽了肚子,吉敷和小古來到六本木,鳥居阪的鬼島集團。十層建築的大樓的三樓和四樓事務所全部都是鬼島集團在使用。一樓,二樓是咖啡館,小服裝商店,西餐館等,整個樓好像全部是鬼島集團的。

在接待處拿出了證件,說明要見董事長秘書草間宏司,接待處的女接待員電話聯絡說,草間因為在處理董事長的葬禮準備工作及殘留業務,回公司較晚,由總務的鈴木來替代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