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摧殘。我想此景此境就是最好的詮釋。我一直是跟著女生隊訓練的，可這一次卻跟著兩個不熟悉的男生訓練。
我們要在水中揮臂和蹬腿。我站得遠遠的，生怕被他們的長胳膊長腿打到。
“拍水的時候要用力。我要看見水花。”
混雜在女生的隊伍，偷個小懶還是不成問題的。可是擱到這裏，隻有三個人的隊伍還想偷懶那就是要命了。
沒過多久我就覺得自己的手臂要沉下去，拍不起浪花了。
男生的體力自然是比我好上很多，我除了咬牙堅持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弈教練走到了我的旁邊。他居然蹲下了身子看我練習。我看著他濃密的眉深遂的眼不覺有點晃神。我一直是間接性忽視他的，畢竟我還記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般做過一組練習我們都會放鬆一下。但是十幾分鍾過去，我們三個就一直在練習抬手臂打水花。
我用可憐巴巴的眼神和他交彙。
“這個姿勢保持下去。調整呼吸。節奏可以放慢一點。但是姿勢一定要標準。”
他起身走開。
我內心呼喚，因為我的手臂真的要沒力氣了。旁邊的男生還在硬撐，但是我的手卻沉了下去。
往後的腿部力量，腰部力量練習都是這種情況。每一個部分，以前是十分鍾一組練習，每組三次。但是到了他那裏，他是二十分鍾一組練習，每組依然三次。強大的訓練已經讓我疲憊不已，我想晚上的測試又等著得倒數第一。
“幅度大一點。恩。保持住。”
他站在岸邊，扶住男生的肩膀，指揮他們蹬腿。然後安頓完他們又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剛才已經偷懶了，我是看著他指導男生的。他一來我就將手扶好開始蹬腿練習。
還好他並沒有碰我。但是更可惡的卻是他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根細長的木簽打在了我的胳膊上。
殘忍，血腥，暴力。
我抬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總覺得他是來報複我的。
“手臂要伸直！蹬腿要用力！身體不要往下沉！”
我努力照著他說的做。
他扭轉了頭對另外兩個男生說：“你們兩個可以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準備集合。”
這一句話明顯就是說給我聽的。我的腿也沒力氣了，身體不爭氣的一直往下掉。
“難怪你會溺水。力量這麼差，還愛偷懶。你是怎麼被選上的？”
他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感慨。他八成跟我有仇。一直在用細長的木簽敲我的手臂。雖然一點兒也不疼，可是細小的感覺卻有點癢。
我的身體伴隨著沒有節奏的蹬腿一會兒上浮一會兒下沉。我一點兒也不想看他。
終於我沒了力氣。
“教練，我沒力氣了。”
他意味深長的表情讓再一次讓我不寒而栗。挑了挑眉。
“上來休息一會兒。”
得到他的批準，我像是從監獄裏放出來的犯人，異常地開心。使出吃奶的力氣從旁邊的支架爬到岸邊，然後找位置坐下。
我想我需要兩個人來給我按摩一下。我兩隻手搭在椅子上的扶手上異常地享受。
“誰叫你坐下的？”
我睜開眼。看見弈教練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聽聞此話，我立馬起身。內心嚷嚷，不是你叫我休息的嗎？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原來那一頭，大部隊已經站好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