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相親遇奇葩(1 / 2)

舒默說,出門看黃曆,是剩女相親成功的必備條件之一。

“行了神婆,都兩年多了,次次相親你都給我看黃曆,哪次成了?”我才不聽她那一套,背著包就要出門。

舒默一把拉住我:“以前不是本仙子黃曆沒看準,是你自己作的!”

她說的確實沒錯,不管黃曆準不準,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最大:先是在失戀的陰溝裏撲騰得半死不活,好點了又挑肥揀瘦,哪知一眨眼就到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尷尬年紀。

同意是同意,嘴上是不肯服輸的:“不管,反正不能搞封建迷信那一套!”邊說邊大義凜然的出門,下一層樓了還聽舒默在門口叫喚:“記著,要事成,宜行善!”

宜行善……行善……善……

趁著舒默叫喚的這一點點空閑,請允許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

我叫程悅,28歲,剛才那個叫舒默的神婆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唯一的死黨。我倆從穿開襠褲開始就在一塊兒撒歡兒,後來又一起上學,一起畢業,一起來T市工作。毫不誇張的說,在將近三十年的、從嫩蔥到青蔥的漫長歲月裏,再沒有一個人比她和我更密不可分。

包括家人。

我還有個閨蜜叫周曉,是我和舒默剛到T市找房子的時候偶然遇到的高中同學,現已“同居”六年。雖偶有小打小鬧,但出了那個三室一廳的租屋,我們仨就是無堅不摧的鏗鏘三人組,油潑不進刀砍不破的基友好夥伴。

我們仨年齡相當,就我單著,也難怪她倆著急——這不,這次相親的對象就是舒默男朋友範逸臣同事二舅媽的娘家侄子,聽說各方麵條件都不錯,對好了暗號讓我們相看一下。

宜行善……

我雖然不信這個,但舒默最後一聲嚎叫還是陰魂不散的在我身邊反複響起。

要不……試試?

反正又掉不了一塊肉。

心裏這麼一想,我的眼睛就開始四處搜巡,看看哪兒有需要幫助的人讓我行善。說也奇怪,平時你不想做好事,總有直不楞登過馬路的老大爺和拍車窗要錢的乞丐,想做好事兒怎麼就找不著了?

咦,前麵醫院門口的馬路牙子上坐著個穿麻袋片兒的女人,蓬頭垢麵,臉色蒼白,病怏怏的像是眼瞅著就癱倒了似的,右腳邊還放著個白色搪瓷的把缸子,肯定是為生活所迫不得不擺碗行乞的人。

我平時不給乞丐錢,看著特可憐的也隻給吃的,因為我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今天我得行善才有望相親成功,所以還是做回好事——這女的看上去確實挺難受的。

主意拿定,我把車小心地停靠路邊,邊下車邊從錢包裏咬牙抽出一張五塊的人民幣,幾步走過去扔進女乞丐腳邊的搪瓷缸裏。

女乞丐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盯著我。那雙眼睛瞪得溜溜溜溜圓,眼睛裏寫滿了吃驚……不對,怎麼像是憤怒?

“你幹嘛啊你?!”我還沒納過悶來,那女人已經腳底下安了彈簧一樣躥起撲過來,“你特麼當我要飯的是嗎?!那是我好容易晾涼點的熱水!都特麼給老娘弄髒了!”

我毫無心理準備,被這母老虎嚇得蹬蹬倒退,尖細鞋跟不偏不倚踩進路邊下水道口的縫隙裏,“撲通”一聲摔坐在地上,磕得我屁股生疼。

那邊蓬頭垢麵的女人則以蓋過氣壓鑽機的高音量跟迅速圍觀的人們訴苦:“我今兒來醫院做B超,人家大夫讓我憋尿。我帶著水呢,就是熱,隻能一把缸一把缸的在外頭晾——外頭涼的快啊——誰知道剛有點涼,她就過來給我弄髒了!”說到這兒又要往我身上撲,“你特麼以為老娘是要飯的是嗎?你特麼才要飯的!你們全家都是要飯的!”

旁邊已經有好心大媽把我扶起來,熱心的勸那女的“這姑娘也不是壞心”。我屁股摔得生疼,好心好意“行善”還被人罵了一頓,心裏的火苗像老樹林著火一樣騰騰的往上翻,但確實是我誤會了,自以為是的給人家添了麻煩。

所以,我隻好忍著疼痛道歉:“對不起啊,您這身兒麻袋片兒……腳邊還放個碗兒……”

我一說蓬頭女更急了:“這叫麻袋片兒啊?!這叫乞丐裝!這是時尚懂嗎你?!還有這,這這這!!這叫碗啊?這叫搪瓷杯!純手工製作!你這沒見識的土老帽知道多少錢一個嗎你?!!!真特麼笨蛋!!!”

這下我可壓不住火了。誰家乞丐裝穿成你這麼邋遢?弄髒了你的水我沒道歉嗎?你把我推倒了摔得我生疼我都道歉了,幹嘛非要出口成髒?

講不了說不起,我這個笨蛋隻能還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