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離子橋(1 / 1)

五年前。

南洋鎮依舊同現在般熱鬧。就在如意拍賣行西麵處,有一條碧水河,河水清澈透明,波光淋漓,兩岸柳樹拂水。有閑散垂釣的老翁,有潑水打趣的孩童,也有觀景留戀的佳人,也有談笑風生的過客。

河在這地段,有座連接兩岸的拱橋,名叫離子橋。橋攔兩邊都有人留下的痕跡,有山水畫,有名人言,還有諸如“徐超到此一遊”的話。

三月天氣,站在橋上,吹著河風,再看那陽光照耀的淋淋水麵,什麼事情都好象沒了重量。

那時的徐超有17歲,他剛到高級礦工不久。

徐超去了如意拍賣行,賣了些礦石之類的東西,便走到了這離子橋上。夕陽將近,離子河水中掩映那火紅的晚霞,又有嬉戲的魚兒時而跳出。

在橋上走走過過的人絡繹不絕,徐超翻轉過身體,木然地盯著來往的行人。也許自己就是一個路人,走過生命,什麼都不會留下,也不會有人記起。默然間,他視線往右一瞥,一女子從那邊走了過來。徐超心中感歎:“美!苗條身材,滑嫩的臉蛋,微微張揚的胸部,小蠻腰...”

徐超看著那女子的部件,卻沒想到女子一直都盯著徐超的眼睛。那女子眉頭越皺越緊縮,忽而走在徐超三步處不動了。徐超還沒什麼反映,隻顧翱翔在夢的海洋裏,那海無邊無際,還泛起許多浪濤。

“看夠了沒有!”那名女子便是沙夢。

徐超尷尬地抬起頭,正視眼前的美貌女子。什麼叫做“男人本色?”自己這種完全由本能支配的行動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功。女人,尤其是美女;男人,尤其自己還是個俊俏的男人。竟然遭遇到如此的待遇?徐超那散亂的思緒刹那在身體中彙聚成一條憤怒的河水,氣道:“看你又怎麼了!”

“你...”沙夢怒木看著徐超,單手指道,“你...影響到了我。”

徐超一思索,這個倒還是個解釋。憤怒的情緒得到一絲緩解:“可...那又怎麼樣?”

“你還想問十萬個為什麼了?”

徐超見沙夢那紅通通的臉,內心頓時又有些憐惜,語氣平和的說:“姑娘,別生氣嘛,好歹我人也長得不壞。我看你,還不是因為你相貌出眾?我知道你可能今天是有些什麼不順心的事,而我又恰恰撞在你這火炮眼上了。罪過,罪過。別見怪。”

沙夢聽他這一說,本來陰鬱的情緒好了許多,這時她才注意起徐超的相貌來。隻見他:長發披肩,英俊的麵孔散發著蓬勃的朝氣,修長的身材,四肢強健有力。沙夢道:“算了,算了,又不是什麼大的事,說到底還是我自己先發的脾氣。你這人還可以。”

“你也是。”

這以後,幾月裏,兩人時長在這離子橋上遇見。

春天一晃即逝,兩人的愛在這春天裏播下了一粒種子,到了夏天,種子發芽,生長。似乎這粒種子本就是陽性植物。夏天越熱,它越茁壯成長。

離子橋上有過他們寫過的文字:“徐超,沙夢,共同到此一遊。”那文字經過歲月的洗禮,到現在還生龍活虎。

徐超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正在感歎大自然的美好時,員力出現了。

那一日,徐超在這橋頭上從正午等到夕陽,從夕陽等到星空,橋山的人來了又去,他一個個看著,一遍遍失落。一陣風起,刮出一個人來,那人是員力:“他讓我告訴你,她並不喜歡你。”

“為什麼?為什麼?不,不!我不相信!”

“你信與不信都已成事實,她今天隻所以到現在都沒來,就是因為想告訴你這件事。”

“不會的,對,都是你!”

“是我又怎樣?你一個無錢無實力的人,在這種勢力的環境裏能做得了什麼?你什麼也做不了。你還以為是我搶了你的沙夢?得了吧,你憑什麼跟我爭,你憑什麼東西去讓沙夢快樂?你不能,你連自己都保活不了。”

徐超現在處於混亂狀態,這個打擊自己好難承受。他一遍遍給沙夢傳音,隻希望即使分手也該沙夢對自己親口說出。可直到他內力耗空,沙夢那邊都始終沒有一個回應。往日的一幕幕如同電影般在他腦海中回放。

員力還沒有離去,狠狠道:“痛嗎?就這麼點承受力?別傷心了,我還沒殺你呢?”

“殺我?”徐超仿佛在聽一個很荒唐的事情。員力將近25級,而自己才2級...自己是失敗的一個,而且當自己本以為所受的苦是莫大的時候,好象那還隻是個熱身用的。

“本來你已是個被我踩在腳底下的人了,隻是我覺得你分享了我的好處。殺你,不是因為你會對我造成什麼,”說到這,員力哈哈笑道,“一個2級的人,又能做得了什麼呢?懦弱的人,隻是用來讓別人殺戮的。”

員力緩緩拔出一柄寒鐵劍,那劍鞘拔出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空裏是那麼透人心寒。

徐超到死時都是用那雙眼睛盯著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