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放心吧。”他說的輕描淡寫,心裏愧疚於對她說了謊話,他無法說這次發病所用的藥物刺激胃,讓他沒有胃口,稍微吃點東西也會吐,隻能告訴她胃病犯了來圓謊。
其實最不想的就是騙她,可恐怕他對她要不停地用謊言來維係了。
本以為用了餐,回家睡醒後去看電影的,不過去不得不擱淺決定,因為裴煦陽發燒了。
穆曦彤站在一旁盯著林修齊為他打針,愧疚地低下頭,想著他們用完餐出了餐廳,四月的天說了冷不冷卻依舊涼爽,她不免打了寒戰,第一時間他脫了外衣為她披上,也不知怎的就心血來潮地不讓他開車,而是拉著他去坐公交車。
為什麼會這樣反常其實她知道,她不過是想將那記憶中的所有美好,讓裴煦陽的影子所覆蓋,那樣心有一天就不會痛,她會告訴自己,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也可以做天磊一樣的事情。
也許有那麼一天,她可以真的放下。
她其實不止一次問過如果一開始的人是煦陽該有多好,那麼自己就不會傷心,可是這世間唯獨少了如果,而如果生命中少了徐天磊,少了那真摯癡的愛情,隻是淡淡如水,暖暖如陽光一般,她也就不是她了。
林修齊歎氣著為他打了退燒針:”晚上注意一些,如果再發燒,就給我打電話。“如果不是晚上有個重要的手術要做,他真不想將他交給眼前的女人。
她是一點信用度也沒有的。
“嗯,好的。”她回神應著。
裴煦陽有些難受地睜開眼,對林修齊言道:“我沒事,不用擔心,估計睡一夜就會好的。”
林修齊欲言又止地不知該不該去交代他最為擔心的事情,他怕的不是發燒,而是他會隨時心髒病發作。
不過對著裴煦陽警告的眼神他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的:“算了,我還是讓司過來吧,他在我比較安心。”起碼司知道如何急救能保住他的不死。
裴煦陽並沒有阻攔,林修齊搖搖頭,原來他也怕穿幫嗎?
忽然林修齊心底湧現深深的哀戚,用盡所有辦法阻止她隻是他身體的狀況,是不是因為有一天放手的時候,她能走的毫無顧忌、毫無留戀呢?
想到此他的胸口仿佛有一塊大石壓著一般,讓他喘不過起來。
林修齊不敢去看他,如逃一般快步走出他的房間,死咬著牙關,生怕自己的在下一秒鍾說出真相。
走出大樓的電梯,一直走出樓外,他才站定,他很傷心,因為他知道被人不知道的事情,因為知道所有無法去改變,去抉擇,也許如煦陽所說,這樣才公平,可是這真的公平嗎?
無法將那女人一分為二,就注定有一方要心碎,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手機恰巧在這時響起,他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盯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看著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最終接起:“喂。”
“很忙嗎?”那頭的聲音如天山終年不化的冰雪,讓林修齊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回道:“什麼事天磊?”
“你的聲音聽起來好累,你沒事吧!”關係的語氣,而他卻難受的閉上眼睛:“沒事,我一會兒有個手術我們改天再聊。”想要結束這次對話。
“等等,修齊。我打電話隻是想要告訴你,我打算出院了。因為我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再等下去。”
林修齊一震,急切地問道:“依情知道嗎?”
“當然。”
“那,沒事了。”他收了線,目光投向漆黑的夜色,闔上眼,低喃著:“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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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煦陽目光落在穆曦彤有些恍惚的麵容上,有些費力地支起身子,坐起來:“曦彤,過來坐。”
她回神,順著他的話坐在床邊:“什麼事?”
他的手慢慢地覆上她的手,包住握緊:“你不用勉強自己。而我真的不是他!”
她穆曦彤一震,慌張地不知如何解釋:“我……我不是……我……”
他拍怕她的手臂,放開讓他留戀的柔荑:“我們這樣已經很好了,你不用逼著自己去努力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我不知道什麼人跟你說過什麼,但我想告訴你,你這樣真的已經很好了。”
“我隻是突然覺得你對我在意遠遠勝過我。”她垂下眼眸:“煦陽,我很想試著去愛上自己的丈夫,我也應該學著放下他。”這是她第一次跟他說起那個人,她想要結束,隻是需要他給她時間。
他將身子向前,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拍著她的背:“你忘了嗎?我跟你說過,我不要愛情,所以,你隻要這樣就行。”沒有得到,失去的時候才不會那麼痛徹心扉,很多年前父母的死亡就已經教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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