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如果不是糊裏糊塗地被朋友蘇妍拉著去晚宴當侍應生,也許他倆的軌跡也就不會相交,最終成為夫妻。
那晚,在形形色色穿著各種名牌服飾的人們中間,端著托盤穿梭,偶爾聽著那些社會名流談論從國外歸國的裴家少爺,聽著他可以當傳奇來寫的故事,總覺得那樣的人,猶如天上的繁星,無法觸及。
“這幾年裴家的生意不是早就交給他打理了嗎?”
“什麼時候的事?裴老太爺身體硬朗,怎麼可能輕易放權!”
“雖然沒有明說,但私底下誰不知道,裴老有多疼這個孫子,不但從小自己帶著身邊教育,你問問整個裴家有誰敢逆了小少爺的意。”
“這跟生意交不交給他有什麼關係?”
“怪就怪在,這小子不但深得裴老的疼愛,更長了一顆金頭腦,無論什麼事到了他手裏,絕對會做到最完美,無可挑剔,聽說裴家的那些人,對他算是心服口服。”
“聽內部人透露,其實很早以前裴氏的決策權就早就到他手裏了!”
“他剛多大?怎麼可能?”
“二十五吧。無論多大,你別忘了這幾年裴氏發展有多快,如果真是由他掌舵,這個人不得不說他有多強了。”
“所以,陳董才會趁他回國,想見上一麵,趁機套套交情了!”
“嗬嗬,彼此彼此。”
“聽說,他好像還沒女朋友,順便也把把女兒帶來,讓他見見……”
眾人口中的一段,足以證明這些人聚集在此的目的,不是向裴老阿諛奉承,而是想趁早見見新一輪的掌舵者,趁機示好。
如果可以能夠聯姻,釣上這隻金龜就更好了。
裴家金融界的巨鱷,跺一跺腳金融界都要顫上一顫,人說富不過三代,而裴家卻生生打破了這項說辭,傳到這傳說中裴家小少爺手中,已整整第六代了,沒見家道中落,到越發興盛,沒人知道裴家多少財富,就如沒人知道為何裴家從沒內鬥分家過,更沒人知道一個僅僅二十五歲的年輕人能成為掌舵人一樣,至今是個謎。
幸災樂禍的不是沒有,畢竟那麼年輕,真能鎮得住那些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的叔叔們嗎?那些叔叔們真能心甘情願地將那至高的寶座拱手讓人嗎?
穆曦彤端著托盤從他們身邊走過,被朋友蘇妍悄悄地拉到一旁,興奮地跟她說:“聽到了嗎,傳說中的裴家少爺回來了!”
“嗯,然後呢?”她淡淡地問,目光平淡地打量蘇妍興奮的麵容。
“哎,我說,你興奮一些好不好?裴煦陽啊,誰不知道他在裴家老太爺心裏的位置有多重,如果能嫁給他,可算是一輩子不用愁了。”蘇妍在耳邊興奮地訴說。
一輩子嗎?
她的目光透過眼前的人們,不知道要定在何方?那個給她一輩子承諾的人,那個發誓要疼愛她一生的男人,終究是食言了。
眼中透出濕意,她深吸了一口氣,眨動眼睛,不讓自己落下眼淚。
而她卻不知道他們口中談論的對象正透過二樓的玻璃窗,憑窗而立目光始終注落在她的身上,“先生,不下去嗎?”他身後的男子恭敬的開口。
裴煦陽聞言,偏頭瞄了一眼身後的男子:“見他們是爺爺的意思嗎?”目光沒有一絲波動,仿佛問著無關緊要的問題。
“老太爺沒說。”男子恭敬的答話,“不過……”他欲言又止的垂下頭,不知該不該多嘴。
“蕭羽這可不像我認識的你,什麼時候如此吞吞吐吐,這麼拘謹?”他笑著轉身麵向蕭羽,這個從小就陪在他身邊直到他出國為止的男子。
蕭羽盯著眼前笑容比陽光還要溫暖,俊朗出眾的裴煦陽,尷尬地笑了一下:“先生如今的身份不同了!”
他輕佻眉宇:“什麼不同,難道我變成另外一個人嗎?”說著眼神中透出淡淡的不悅,那樣疏離的對待讓他心生不悅。
蕭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今他是裴家的家主,這已經成為事實,而他蕭羽不過是他們裴家收養並培養的眾多孤兒中的一名,從去接機時見過他的人都告訴他,他接回來的是裴家的家主,而不是裴家的少爺。
“先生。”蕭羽為難地注視著他。
“又是先生,從見到我開始就這樣叫我,蕭羽我們之間一定要劃分的如此分明嗎?”見蕭羽又一次沉默,他有些失望地轉身目光掃過樓下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