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了快小半個時辰,這條從城門口延伸過來的筆直大道在通過一座高約一丈的牌坊後,眼前頓時一亮!
隻見一座橫跨在曲江上的大橋宛如巨龍一般橫跨在曲江上。
“這,這,這是橋?”
江禛再一次被震驚了,他從未見過能橫跨兩三百米的大橋。
“停下來,先停下來!”
江禛激動得難以言表,前傾著身子不停的讓拉車的大漢停一停。
但大漢置之不理,侯貴正要發飆,大漢抱歉的聲音傳了過來:“二位爺,這裏不能停車,有交通管製!
你們看前麵,左右兩側手拿糞叉子,穿一身藍白相間的那幾人都是交警,被抓到停車要扣分罰錢的!
若想看,等過了橋在說啊!”
交通管製?
江禛壓下激動的心情,朝前麵看去,果然如漢子所說,每隔五十米就有兩個所謂的交警站在那裏掃視著過往的車輛。
安排官兵守在橋上,估計也是怕橋上人太多,把橋壓壞了!
防患於未然,這考慮很不錯!
江禛也按下想擺譜的侯貴,定下心重新坐了回去。
“二位爺應該是第一次來咱們曲江吧?”
許是沒有覺得沒有停車讓二人看到稀奇,拉車的大漢又找起話題來。
江禛抿嘴一笑,倒不是第一次來,但這變化,跟第一次來也沒有什麼區別。
“第一次——!”
大漢嘿嘿一笑。
“難怪大爺看什麼都覺得新奇,也就這幾年,咱們曲江城見天的變化,別說是您,就連我這個本地人有時都覺得有些陌生呢!”
江禛目光微動,笑了笑道:“你一個本地人怎麼還覺得陌生呢?”
大漢長歎一口氣,以前的窮日子仿佛還在昨日,哪裏能想到如今的好日子,做夢都不敢想。
“以前的曲江窮啊!別說吃飽飯了,汛期一來家破人亡比比皆是。不說別人吧!
單說我家,兄弟五人,六年前的長大水死了一個,老爹也死了,一家子全靠老娘四處挖野菜剝樹皮養活。
兄弟四人,都十幾二十歲的年紀了,別說成親立家,連褲子都沒有一條穿的!
擠在一個土洞裏,望天等死!”
江禛目光一沉,這樣的日子他也過過,很能感同身受漢子一家的境遇。
“本以為就這樣了,誰知老天爺大發慈悲,降下一個救苦救難的活王爺。
王爺本事大啊!
給咱家兄弟幾個修了房子不說,又是給錢,又是給糧,還給老娘請了大夫看病!”
說到此處,漢子聲音有些哽咽了起來。
“好王爺啊——!
自他來了咱們曲江,種的糧食吃都吃不完,衣服穿都穿不贏,家裏有了存糧,有了銀子,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孩子還能讀書..........”
漢子一路斷斷續續的念叨著江知白的好,身後車上的主仆二人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到底是怎樣的通天本事,能將一個窮得連褲子都沒有穿的縣城,短短五年時間,一躍坐到如此繁華富饒的程度?
難道真如這漢子所說,這曲江王是天上派下來救苦救難的神人不成?
但這個想法江禛很快揮之而去。
江知白的身份毋庸置疑,以前他剛出生的時候,他還見過,身份問題沒有什麼可猜疑的!
但眼前的一切就真實的擺在自己麵前,太多的東西都是他沒有見過的,而江知白是如何做到的呢?
江禛滿腹疑惑,看了一眼前麵拉車的車夫,試探的接話道:“想來這曲江王果真是天上下來的神人也不一定!”
拉車的大漢聽到他這話,剛好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停了下來,扭頭神秘兮兮的給江禛低聲道:
“老爺果然有眼光,隻是咱們王爺不是從天上下來的,而是——”
說著,大漢瞥了一眼周遭的人,小心翼翼的湊到江禛身前,指了指腳下的道路:“而是咱們王爺下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