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讓洲太陽穴刺痛:“該死!有愛存在,為什麼會擔心對方莫名其妙抽身?”
“你怎麼能確定‘愛’是可信的?不采取手段,怎麼會有保障?”
“……”
應讓洲被氣笑了,一字一句極為清晰:“隻要雙方確定有‘愛’的存在,就不會分開,甚至,因為外界的阻力,雙方在一起的決心會更加堅定。你根本不懂愛,或許,你該放過蘇荔。”
“不可能!”
“那你就學著愛她。”應讓洲的話越發不留情麵,“她不是你的所有物,哪怕她各方麵都無法蓋過你,但你愛她,她就和你是平等的。”
“你對許皎月,也是這樣?”容承洲疑問。
“當然不是!”應讓洲語氣淡然且驕傲,“她懵懂時,我便決定將她拽到與我相當的位置,我教她世間一切,教她製衡之術,也教她真摯體驗她擁有的一切愛與情。我愛她,我願意讓她擁有與我相當的力量,她可以愛我,也可以殺我。”
“宿承,我沒有賭錯,她愛我。”
容承洲仿佛打開了一個新世界,低聲喃喃:“所以,從開始……就是錯的嗎……”
他親手掌控蘇荔的成長,讓她擁有足以掌控家族的手段,並不是為了讓她獨立,而是一種掌控。
應讓洲見點的差不多,果斷離開,去了京郊的莊園,拉著許皎月好一頓訴苦。
“讓洲哥哥,為什麼不能讓他們分開?這樣對他們不是好事嗎?”
“宿承不是良善之輩,他看中的一切,死也要得到。”應讓洲有自己的衡量,“情這種東西,如果能算清楚,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難辦的事。”
“還有一個原因。”許皎月悶聲,輕歎,“神冥兩界恢複聯姻,蘇荔是最佳人選,對嗎?”
“嗯。”
成年人的世界,永遠沒有多純粹。
應讓洲心疼,攬住許皎月:“抱歉,皎皎。蘇荔既然入局,就不可能輕易躍出。我會補償她。”
許皎月沉默:“荔寶說我是幸運的。”
“皎皎,我也是幸運的,我們能遇到彼此,都是幸運的。”
從前的日子太順遂,又太幸福,以至於現在有了對比,才能看出他們的愛情究竟有多麼水到渠成又健康。
*
蘇荔再回到泰王府時,心境複雜,在看過花花草草時,有一種詭異的物是人非感。
“荔寶。”
蘇荔回過頭,看向與從前無二的男人,別扭點頭:“容哥哥。”
“荔寶,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容承洲握住蘇荔的手,眸色認真又虔誠,“三個月,三個月後,再決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蘇荔眼角一抽:“你確定三個月後,我說分手就分手?”
容承洲眼神扭曲一下,仍然是溫潤模樣:“嗯,我絕不糾纏。”
“哦。”蘇荔挑眉,眉眼恢複春機,她倒是挺感謝應讓洲的,起碼,這樣的容承洲她看著順眼,“好啊。”
容承洲拿出一張黑色邀請函:“下周二,紀遮的生日,可以邀請荔寶一起參加嗎?”
“好啊。”
蘇荔接過邀請函,輕快回到屋子,反手關門,將容承洲隔絕在門外。
容承洲也不強求,轉身離開。
時間還長,他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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