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唯一的九黎和鳳凰兩族的後人,如果聯姻也輪不到她,那她……大概要繼續做她的小神,被更厲害的神欺負,就像來前一樣。

蘇荔仰起頭,黑亮鈍圓的大眼睛含著一層霧,將唇遞到男人嘴角。

她緩緩閉上眼。

掩蓋住眼底的自嘲。

她不該怪的,她又何嚐不是在算計?

她再也不願意過屈居人下的日子,再也不願意過粗糙的生活。

“荔寶,永遠不要輕賤你自己。”

容承洲將人抱到雕花大床,俯身壓下,唇畔在她耳邊流轉,“荔寶,無論你什麼模樣,我都愛。”

蘇荔不適應的睜開眼,摟緊身人的脖頸,似浮舟般,說話也斷斷續續:“你、你不該……喜歡、喜歡純粹…的女人嗎……”

男人,尤其是上位者,不都喜歡純粹得像白紙一樣的女人嗎?

“純粹?”容承洲又用了些力氣,眼底蔓延上濃鬱的偏執,“荔寶,純粹意味著沒有弱點,也就無法掌控,就像初見時的你,你隻會在乎所謂的情,虛無縹緲的情。現在不一樣。”

容承洲輕咬她的鎖骨,悶笑一聲,似是很滿意蘇荔的反應:“你知世故,你有欲望,你就會緊緊扒住我,不會放棄。”

蘇荔不愛聽他這句話,說得她不像是什麼好人,她索性偏了頭,咬唇不願意配合。

容承洲淺笑,又加重了些力氣,輕吻她眼尾的紅痕。

“荔寶,有野心有欲望,才不會受傷。”

若她是個純粹到隻信情,有情飲水飽的人,他就會一敗塗地。

他不知道她能愛他多久,他就會擔心她什麼時候不要他,他會日日陷入惶恐,會更加偏執。

但現在不同。

他會用整個生命愛她,而她,隻要愛著他的權勢勝過愛他,那她就不會離開。

永遠不會。

容承洲眸光閃爍,對‘愛權勢勝過愛他’這個定論有些窒息,卻又扭曲地希望她永遠如此。

世間一切,情最縹緲,權勢才是實打實的。

一整夜的荒唐,燃盡了香爐子的暖香,吹皺了大床的幃帳。

蘇荔淩晨才睡著,此時睡得正香。

容承洲穿好衣服,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離開了房間。

腳步聲徹底離開,蘇荔緩緩睜開眼,因為睡眠不足,她眼中還有紅血絲。

撐著床坐起身,錦被滑下,露出滿身痕跡,還有些牙印,估計好幾天才能消下去。

蘇荔垂眸,指尖落到腹部。

她……這個年紀要孩子,會不會太早?

蘇荔總覺得這件事問海琪不如問許皎月。

餐廳包間。

“你是說,容總讓你……現在就懷孩子?”許皎月險些被嗆到,“他這麼心急?”

“他說……讓我帶子上位。”蘇荔簡單概括一下。

許皎月拍桌,氣得臉通紅:“他以為他誰啊!憑什麼!還帶子上位!他以為他是皇帝?他有皇位——等等,他好像真有個位子需要繼承……”

蘇荔點點頭,撐著下巴,迷茫又惆悵:“他想要女兒,還說我生下女兒,就讓女兒做繼承人。”

“他……”許皎月心頭升起個詭異的念頭,“你說,有沒有可能,他是想用孩子綁住你?否則,他為什麼肯給出放權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