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中包含千千萬萬個小世界,這裏隻是其中一個。但這個世界天道式微,靈氣消弭,氣運四散,是極好的囚牢與流放之處。”
“孽畜膨脹野心,篡奪本就不屬於他的位置,又妄圖永遠禁錮他的主人,你說——”應讓洲回身,鳳眸是落不下的無邊冰冷,“這種孽畜,是不是該死?”
容承洲沒有回答。
應讓洲冷笑,又道:“至於你的身份,告知你也無妨,宿承,你叫宿承。”
容承洲冷靜反問:“你現在像一個精神病。”
“是嗎?”應讓洲懶笑,挑剔的目光落到容承洲身上,一步一步逼近,“宿承,你的記憶不是有覺醒嗎?你又在害怕什麼?”
容承洲捏拳,似是應讓洲靠近他的底線,他便能毫不留情打過去。
應讓洲嗤笑一聲,停在容承洲三步處:“宿承,你在害怕蘇荔會死,對嗎?”
“你想把她怎樣?”容承洲盡力平穩呼吸,“她被迫入局,本就與此事無關。”
“無關?她怎會無關?”應讓洲眸光眺向應讓洲身後,笑得意味不明,“她是九黎與鳳凰兩族的後代,對你有天然的吸引力,她渾身都是寶,你不是體驗過了?”
“你——”
“怎麼,你最開始對她的隱忍,不是因為她對你有切實的好處?”應讓洲後退兩步,將身體半倚在樹上,“宿承,騙騙別人就算了,別把自己騙了。”
應讓洲的話絲毫不留情麵,將容承洲撕得粉碎。
容承洲沉眸,緩緩掀起眼瞼,語氣認真:“我對蘇荔,從今往後,都是認真。”
“所以,你想摒棄從前的算計?”應讓洲笑,“你認為,她也能忍受從前的種種,都是因利而行?”
容承洲眉眼平靜:“為什麼不行?”
“為什麼行?”應讓洲憋著一股火氣,“沒有人能忍受算計,就算你們在一起,未來遇到問題時,也會懷疑對方。”
“苦果亦是果。”容承洲不疾不徐,“這些年,荔寶被寵得足夠嬌氣,沒有容家的支撐,亦或者說沒有我的支撐,她會活不下去。”
“金絲雀?”應讓洲饒有興趣,鳳眸在容承洲臉上流連一圈,“金主和金絲雀?相比之下,你比我更加變態,控製欲令人發指。”
“那又如何?”容承洲如墨染的瞳色似泛血紅,染著他從未示人的偏執,“我隻想要她留在我身邊,拋開所謂的哥哥姐姐,拋開所謂的親人,還有各種雜亂的興趣愛好,我隻想要她在我的方寸之地停留,最好,戴上漂亮的腳鏈,永遠不能離開。”
應讓洲:“……”
好不健康的關係。
“你有想過蘇荔並不願意嗎?”應讓洲發出致命問題。
容承洲垂眸:“我知道她不會願意,所以我並沒有付出行動。”
應讓洲對容承洲和蘇荔的關係完全搞不懂。
在他看來,蘇荔愛玩,骨子裏是個小渣女;容承洲偏執,本質上是個變態,兩個人並不合適。
“宿承,當下主要是穩定氣運,以突破陣眼,你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不想。”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