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的寒風中,竹葉聲沙沙。
江海嶽跟在水雪儀身旁,不知不覺,就漫步了兩個小時。
在這兩個小時裏,水雪儀輕聲細語,江海嶽如沐春風。
有關正事兒,就是江海嶽修煉的事兒,水雪儀沒有說一句。
武道的修煉方麵是絕對禁忌的話題,即便水雪儀對江海嶽有傳功之恩,江海嶽不主動說起,水雪儀也是不能問的。
這方麵的禁忌之所以如此森嚴,一是因為武道修煉本身對每個人都是極為禁忌的,二是因為可能牽扯到其他人,而這尤其重要。
比如江海嶽和李坤、趙虎,別的怎麼都好,唯獨修煉的事兒,三人幾乎沒什麼交流。
他們之所以如此,第一個原因無足輕重,阻隔他們的是第二個原因,這是不到萬不得已,都絕不能逾越的紅線,如果逾越了,那會給相關的所有人帶來滅頂之災。
對水雪儀而言,鍾克輝像她一樣,傳授江海嶽什麼奇功異法是很正常的事兒,所以如果問起,要真是如此,那無疑會讓江海嶽為難。
這種事兒,水雪儀絕不會做的。
和江海嶽,水雪儀就是閑談,海闊天空地閑談,但就這閑談中,江海嶽對水雪儀的戒心在不知不覺地消融著。
水雪儀如長姐,又如紅顏知己,對水雪儀,一絲絲孺慕之心在江海嶽心頭滋生。
竹林的小路蜿蜒曲折,轉過一處山腳,又聽到了淙淙的流水聲,江海嶽知道不遠就是那棟竹屋了。
江海嶽心中輕輕歎了口氣,覺得對不住水雪儀,但心裏不論多麼覺得愧對水雪儀,練功的事兒也是不能說的。
回到竹屋,江海嶽告辭離去。
魯紫雲送江海嶽離開後,水雪儀看了一眼弟子,然後陪著司徒嵐雪回到竹屋。
蔣鶴珧沒有跟進來,她來到溪水邊坐下,把鞋脫了放在一旁,然後仰麵躺在草地上,長長的雙腿伸直,雙腳沒進了溪水裏。
在客廳裏的竹椅上落座,水雪儀笑著問道:“嵐雪,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
知道水雪儀說的是什麼,司徒嵐雪靜靜地道:“您做的事兒都是有道理的。”
水雪儀道:“這個年輕人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每一次見麵,我都覺得原先對他的重視不夠。”
司徒嵐雪有些訝然,她沒想到水雪儀對江海嶽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
介紹江海嶽和她認識,水雪儀就已經把江海嶽列為頂尖的人物之一了,但沒想到,江海嶽在水雪儀的心裏比這個還要高。
水雪儀繼續道:“這將是一個大變革的時代,有些人會應運而生,我感覺江海嶽就是。嵐雪,我介紹你們認識,是因為我感覺你們交好,對你******有幫助。”
司徒嵐雪更驚訝了,她微微皺了皺眉,道:“先生,江海嶽心中蘊藏著至為濃烈的殺機,在佛家看來,他已經入魔了。”
水雪儀眼裏不禁閃過一絲讚歎之色,不愧是大輪回術的傳人,江海嶽心底的殺機她都感覺不到。
水雪儀道:“我相信江海嶽,入魔他就能破魔,他不會被仇恨迷失本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