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是有了,但水可不能缺,尹婉鈺隻苦笑了,竟忘了這個,搖搖頭暗道,自己行事竟如此不周,娘奔波了半夜,怕是又累又餓又渴,光找吃的有何用?一天不吃不會死,但人一日,卻不能不喝水,尹婉鈺在廚房裏找出幾個牛皮袋子,先是跑到水缸裏,拿著水勺盛水到盆裏,再將牛皮袋子裏麵洗一洗,再重新將袋子裏灌滿水,將塞子塞好後,又自將幾個水袋放在桌上,與包袱放在一起,看著這一堆,不禁皺起了眉頭,雖然重了些,卻也非拿不動,但隻生有兩隻手,不好拿呀!
四下望望,不禁凝目看著桌布,伸手一撕,將它撕下一大塊,再將那一堆東西,放在撕下的桌布上,再打結包好,成了一個巨大的包袱,背在背上,這才往門外而去,準備回了那地道,想必娘也等急了罷?
尹婉鈺背著重有十公斤包袱,掠向那庫房,但耳邊,竟微微聽到些動靜,不禁頓下腳步,難道是他們回來了?這樣一想,便準備轉身去迎,正好一齊回去,也免得芸姨與娘擔心才是!
“琪兒快走!”尹婉鈺正準備掠身迎上,卻聞到安貴一聲大喝,隨之而來的是刀劍交擊聲,並尹婉琪的聲音,她急聲道:“我不走!”
“快走啊!”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尹婉琪的聲音!
“誰也走不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我們無怨無仇!”安貴喘氣的聲音,他說道:“為何非得大打出手?若是引來的妖獸,怕是兩方都討不了好,何不放我們離去?”
“咯咯咯。。。”那男子笑得詭異,他笑道:“正是獸潮來了,大家都逃不了命,何不臨死前快活快活?”
“正是,正是!”又有一男子大笑道:“美人長得這樣好,還沒享受到人間極樂,就這樣死了,豈非憒憾得很?”
“大哥說得對!”又是一尖銳的聲音響起,那人說道:“美人你就從了吧,都是要死的,死在享受中,總比死痛苦裏要好得多!”
“無恥!”尹婉琪氣得發顫的聲音,此刻她深深後悔,後悔出來,後悔沒聽尹婉鈺的話易容,若是易了容的話,又怎會遇到這種事情?
尹婉鈺頓下身子,轉身掠向庫房,她暗道,他們人多勢眾,自己除了一柄長劍,甚麽也沒有,如何打得過那些人?更何況,到底有幾人還不清楚呢,還是回了地道,將之前做的那些奇怪的藥,拿出一些來,便是不敵,也能自保才是,更何況,娘還在那裏等著呢,若是受製於敵手,她們豈非要餓死?
還是先給娘報個平安,再尋思救人之事,尹婉鈺下了決定,隻最後一次了,她待自己既非真意,又不聽人言,等此事了結,大家便分道揚彪罷!
尹婉鈺背著包袱奔入庫房,躍過擋路的雜物,落到最地麵,這才摸索著機關,打開了那道石板,隻得聞輕輕一響,那道綠光亮出,一個閃身進入,立時又關上了石門,而張箐等人,已迎了上來!
“娘!”尹婉鈺抬眼笑笑,道:“女兒回來了!”
“鈺兒,你沒受傷罷?”張箐拉著打量,伸手想接住那包袱,尹婉鈺搖搖頭,提著包袱放到牆角處,道:“沒有!”
“桃兒杏兒!”伊婉鈺笑笑喚道:“快過來罷!”
桃兒與杏兒早就饑渴交加,見狀連忙打開包袱,伊婉鈺指著牛皮袋道:“這裏麵是水!”又拿起兩袋,分別遞給張箐與安芸,道:“喝一些罷!”
而桃兒與杏兒見她們喝了,杏兒才拿起一袋來喝,桃兒卻不急,拿出一袋遞給尹婉鈺,聲音有些沙啞了,道:“娘子也喝些罷!”
“你自用罷!”尹婉鈺搖頭道:“我已用過了!”
“這裏麵的是包子饅頭等食物!”尹婉鈺又道:“大家都用一些!”
“鈺兒怎麽不吃?”張箐咬著一個包子,坐在地上,看向她問道!
“女兒不餓!”尹婉鈺早在送纖纖於那地窖時,已用過一些牛肉幹的,現下並不太餓,更何況,外麵還有兩個人等她去救呢,但此事,為免她們擔心或非要出去,卻是要瞞著的,隻道:“娘和芸姨用些罷!”想了想又道:“這地道又長又亂,走出去,怕是要費個幾日,而安叔進來也匆忙得很,怕是沒帶地圖,以策萬一,我還是再去尋上一些食物回來備用罷!”
“還要出去?”張箐皺眉,尹婉鈺道:“隻這一趟了!”
“辛苦鈺兒了!”安芸吃著包子,眉間愁色揮之不去,歎道:“也不知琪兒和阿貴,甚麽時候能回來?”
“芸姐也別擔心了!”張箐見她又唉聲歎氣起來,不禁又自勸上她了,而尹婉鈺自鬆口氣,打開桃兒與桃兒的包袱,將自己曾經在地道裏製出的藥,拿了出來翻翻找找,看到一瓶貼著幻羅散,和幻羅散的解藥,拿出來放在懷裏,便準備離去,忽然又一想,不知那些人的修為如何,萬一這幻羅散,對他們不起作用,可又如何是好?不禁又回身將引獸粉拿了出來,再將引獸粉的解藥,也放在懷裏,以策萬一!